所以,一旦這幫傻乎乎的小伙子們被亞瑟標記為敵人,他們接下來的人生弄不好就要在酷寒的西伯利亞渡過了。
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大仲馬立馬站起身打算阻撓亞瑟套話。
但亞瑟好像事先就預判到了大仲馬的行為,輕輕松松將這個剛剛站起來的胖子按回了沙發上。
他并沒有選擇直接套話,而是選擇故技重施,拿出了他在舒賓斯基面前施展的把戲。
人總是不愿分享關于自己的信息,但是卻總是很樂于在背后嚼別人的舌根。
運用這個簡單的心理學規律,他可以一邊向舒賓斯基打聽學生們的故事,一邊向學生們挖掘舒賓斯基的秘密,然后再將這些消息分門別類,找個機會打包賣給出得起價格的人。
亞瑟憂心忡忡的問道:“我知道他是沖你們來的,我只是好奇他現在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你們說的那個波蘭學生克里特斯基,還有被流放的孫古羅夫,都是被他抓捕的嗎?”
“他們究竟是被誰抓捕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舒賓斯基肯定出了一份力。”奧加廖夫的心情很糟,但是他依舊維持著鎮定:“您知道我國存在著一個名為憲兵團的機構嗎?舒賓斯基就是憲兵團中的要員。”
“憲兵團?”亞瑟疑惑道。
雖然亞瑟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但這回他卻是真的糊涂。因為他雖然知道第三局和其下屬憲兵部隊的存在,但是他并不了解二者之間的行政結構和溝通方式,如果奧加廖夫愿意替他詳細介紹一下,那亞瑟當然樂意傾聽。
如此一來,在正式上任駐俄文化參贊之前,他就可以把明年第一季度的外交工作報告提前寫好。
《關于俄羅斯帝國御前辦公廳第三局(秘密警察機構)及憲兵部隊的調查研究報告》
瞧瞧這個標題,對于樞密院和外交部來說,這個標題可比嬌俏可愛的夫人們更有吸引力。
至于第二季度的外交報告,則可以來上一篇《以莫斯科大學為例:論自由主義思潮對俄國青年人的重大影響》
奧加廖夫將自己了解到的憲兵團情況和盤托出道。
“俄國的憲兵團雖然屬于軍隊編制,但在我國的軍隊體系中卻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單位。這個團是1815年由一支龍騎兵部隊改編而來的,當時俄國剛剛攻占巴黎,所以亞歷山大一世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駐法俄軍中充當軍警。但是尼古拉一世登基后,這支部隊就被劃歸第三局管理,第三局之所以能置身于法律之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有憲兵團和一批秘密警察替他們充當打手。這些憲兵完全獨立于地方政府,不受當地管控,并與第三局保持單線聯系。
如果您到了俄國,您肯定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個地方總督和高官的身邊總是會站著一個憲兵。您千萬不要因為這些憲兵官階低便覺得他們是總督和高官的跟班。實際情況恰恰相反,這些憲兵們冷眼旁觀著所有眼前發生的事情,并把許多連地方官員都未必知道的細節寫進日記,而這些關于地方情況以及對地方官員的評價信息會通過秘密渠道直達圣彼得堡的第三局總部,并轉呈沙皇批閱。而舒賓斯基,他就是這些憲兵中的一員,而且是一名位階相當高的第二區憲兵軍官。”
“第二區?”亞瑟眉頭一皺:“憲兵們之間還有分級制度嗎?第一區的憲兵比第二區的更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