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該問的他都問了,就算把舒賓斯基擰成麻繩估計也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但姑娘們卻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她們心里現在只記得要去倫敦過好日子。
亞瑟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撇了撇嘴退出房門。
他剛剛出門便取出煙斗打著了火,豈料剛剛抬頭便看見了菲歐娜正拿著把象牙扇站在不遠處盯著他。
亞瑟抽了口煙,沉聲問道:“帶她們去倫敦有必要搞這一出嗎?在夜鶯公館干活,有把子力氣,能掄鞭子不就行了?”
菲歐娜用扇子掩住下半張臉,瞇著眼睛挪著步子走到亞瑟身邊,湊到他耳邊問道:“心疼了?那你進去護著呀,出來干什么?”
亞瑟叼著煙斗,瞥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
菲歐娜見他不說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親愛的,你不明白,做這一行的沒有哪個姑娘是善茬。她們不像是你和我,從來不曾同生共死過,她們直到現在只享受過你給的好處,但卻不曾替你做過什么,這樣的關系是不牢固的,更是無法信任的。夜鶯公館從來不缺姑娘,我們缺的是可靠的姑娘。過了今晚,她們就算納了投名狀。這就好比你在倫敦塔下挨了一槍,我從明天開始,就可以放心的給她們戴上‘哥廷根大學學監’和‘國家特別代表’的帽子了。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更是為了我們好。”
亞瑟聽到這兒,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怪不得大伙兒都叫你伊凡小姐呢,你這作風確實證明了你有俄國血統,菲歐娜,你簡直和伊凡雷帝一模一樣。”
菲歐娜嗔怪道:“我哪里像那個暴君了?你才是主子,我只不過是個在你手下聽差的弱女子。”
“弱女子?”
亞瑟笑著搖了搖頭:“奧地利的瑪麗亞·特蕾莎女王也是這么說的。但是她剛說完這話,就聯合法國和俄國發動了七年戰爭,還說什么‘我寧可賣掉最后一條裙子,也絕不放棄西里西亞’。普魯士的弗里德里希二世為此還氣的大罵這是‘三條裙子的陰謀’。由此可見,女人是不弱的,只不過你們喜歡利用弱勢的借口牟取好處。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們,因為這世人真有不少蠢貨會信了你們這一套,然后把普魯士不惜賭上20萬軍人守衛的西里西亞拱手讓出。”
菲歐娜挽著亞瑟的胳膊伴著他走下臺階:“你不能全在指責我,明明你也變了很多。從前你的志向沒有那么大,所以我便也可以隨遇而安的做做自己的小買賣。但是自從你在倫敦塔下叫人打了一槍,仿佛你眼前的世界都變了。嘴上說著去國外是度假、是消遣、是勞累生活中罕見的放松。
但是自從你的腳離開不列顛以后,你每時每刻都在打聽倫敦的消息,你的信箋一封接一封的從歐洲傳出,然而其中對于我的問候很少,對于國王陛下、格雷伯爵和帕麥斯頓子爵的問詢卻異乎尋常的多。你是被他們下了藥,還是被哪個黑森林里的女巫用了毒?一顆子彈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現在又想著往炮管子前面湊?”
菲歐娜的這句話仿佛觸動了亞瑟的某件傷心事,他的胳膊搭在扶手上,停下了腳步,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在離開英國之前,我去見了一次塔列朗先生。”
“他又找你做生意了?”菲歐娜把腦袋靠在亞瑟的胸膛上:“離他遠一點,那是個老狐貍,比蛇更奸詐,比狼更狡猾,你玩不過他的。”
亞瑟微微搖頭道:“他只是托我幫了個小忙,但那不重要,我們之間并沒有太多金錢上的來往,我的報酬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菲歐娜好奇道:“幾句話?他的話很值錢嗎?”
“比你想象的要值錢,為了那幾句話,我放棄了十萬法郎。”
“十萬法郎?”菲歐娜下意識的主動回避:“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否則我會忍不住拿這幾句話去賣個高價。”
“那也要你能尋到個聰明的買家。”亞瑟淡淡的開口道:“臨行前,塔列朗先生問了我兩個問題。我覺得這兩個問題不僅適合我,也很適合你,菲歐娜。”
“什么問題?”
亞瑟笑了笑,側過臉盯著菲歐娜的臉,他的兩只眼睛就好像是今晚朦朧夜空中閃耀的繁星:“假如你是有能力的,又為什么心不在焉呢?假如你沒有能力,為什么要野心勃勃呢?菲歐娜,我得承認,在這兩道題的解答上,你比我做的更好。”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