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時刻,被沙皇調來救火的正是帕斯凱維奇。
而這位沙俄宿將也不負眾望的完成了沙皇交辦的任務,在華沙戰役中將波蘭起義軍殺得大敗。
為了紀念這場勝利,沙皇也適時的送來了‘華沙親王’的封賞。
當然了,帕斯凱維奇在俄國原本就聲名赫赫,并不需要一個親王頭銜來幫助自己增長名聲。
成功鎮壓波蘭起義,更多的是為他帶來了在歐洲的知名度。
作為沙皇手中最鋒利的刀子,最得力的劊子手,不論是德意志、法蘭西還是不列顛的自由派,都沒少往他身上啐吐沫。
亞瑟從包里拿出了一本書:“前些天,我的法國朋友給我寄了一本巴黎出版的新書《受法國政府委托的東方之旅》。這本書主要講的是1829年俄國和奧斯曼帝國之間的戰爭,本來我只是拿它當本故事書消遣的,但是我從里面看到了一段話,是關于您的。”
“關于我的?”
法語水平不錯的普希金接過那本書,草草看了一眼便立馬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在參加過土耳其遠征的詩人中間,我只知道有霍米亞科夫和穆拉維約夫。他倆都在總司令季比奇-扎巴爾坎斯基伯爵的軍隊里待過。前者在當時寫了一些出色的抒情詩作,后者則游歷了多處圣地,那些旅行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是,我沒有讀到任何針對埃爾祖魯姆遠征的諷刺詩作。
——負責埃爾祖魯姆遠征的指揮官是帕斯克維奇親王,而在其麾下的東部遠征軍將領中,以下幾位特別引人注目:穆拉維約夫將軍、格魯吉亞的齊采瓦澤親王、亞美尼亞的貝布托夫親王、波將金親王、拉耶夫斯基將軍。最后,是普希金先生,他離開了首都,前來尋找靈感,歌頌他同胞的功績。
亞瑟抿了口伯爵茶,靜靜地觀察著普希金的神色變化。
果不其然,即便是再有涵養的人也很難受得了法國人的陰陽怪氣。
雖然這兩段文字看起來好像僅僅是在敘述事實,但第一段卻故意對霍米亞科夫和穆拉維約夫大加贊揚,只字不提隨軍采風參加埃爾祖魯姆遠征的普希金,而是隱晦的來了句——沒有讀到任何針對埃爾祖魯姆遠征的諷刺詩作。
第二段雖然點出了普希金的名字,但贊揚的卻是領軍將領,然后又在末尾拖出普希金,說他跟過去是為了歌功頌德的。
雖然這種陰陽怪氣不細看壓根品不出味道,但亞瑟覺得,他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普希金這樣對文字極其敏感的詩人沒道理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