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創作圈,有肖邦和門德爾松替他背書。
文藝表演圈,巴黎歌劇院的首席男高音努利先生看在加里波第等人順利轉移的份上,也不忍心對爵士出言不遜。就這個親友團陣容,別說彈鋼琴的是亞瑟黑斯廷斯了,就算您在鋼琴前放只猴子,觀眾們照樣愿意掏錢買票來瞅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畢竟猴子彈琴這事兒,別的不說,它至少挺獵奇的。
盡管亞瑟一再向夫人小姐們強調他的才華不及李斯特之萬一,但是奈何沒人信,她們只當這是個人的謙辭。
而且,這幫心思浪漫且細膩的女士還瞧出了亞瑟眼神中透露的憂郁,但她們卻不幸的會錯了意。
造成人憂郁的因素有很多,有的是因為天性,有的是因為情傷,有的是因為才華無法得到理解,還有的是因為擔心被派去印度、澳大利亞或者加拿大的殖民機構當辦事員。
但別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從外表上看,亞瑟黑斯廷斯爵士確實是一位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天才人物。
此等有德之人,居然還在研究電磁學和音樂的課余時間兼職干警察,這不由令署長肅然起敬。
天才也能干得好如此粗鄙的活計嗎
署長倒不是瞧不起自己的這份工作,警官們當然是高尚的、有教養的紳士,但奈何他們每天要打交道的對象卻是一群粗俗到無法形容的刁民。
亞瑟隨手抄起桌上擺著的《警察條例》,草草翻了幾頁后便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我的寶貝真是叫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都給偷完了。”
“誰您說的是誰”
“啊”亞瑟假裝不經意道:“舒賓斯基上校,你認識他嗎”
“您是說咱們莫斯科的憲兵督辦舒賓斯基嗎”
“沒錯,就是他。”亞瑟抬手指著《警察條例》上的幾行字道:“你知道舒賓斯基從前在倫敦使館干過吧他從倫敦調職回莫斯科之前,從我那里借了幾份警務手冊,我問他拿去干什么,他和我說:‘老弟,我拿去幫你到俄國收幾個徒弟。’”
警察署長聽到這里,立馬想起了前兩年第三局提交的對俄國警察制度的改進意見。
沙皇審閱了那份報告后,便要求內務部根據第三局的意見重新修訂了俄國的《警察條例》。而亞瑟指著的那些內容,都是在那次大規模修訂后加進來的。
署長對亞瑟的態度愈發恭敬:“唉呀,您老……這真是……想不到我今天撞見祖師爺了。”
亞瑟笑著問他:“這些條例你們都認真執行了嗎”
“執行自然是執行的,但是嘛……”署長轉而向亞瑟倒起了苦水,訴說著他的不容易:“但是您也知道,條例是條例,要是落在實際執行層面,總能撞見些與條例沖突的情況。尤其是俄國,每逢這種時候,條例就得為人情讓道了。”
亞瑟好奇的問道:“您說的是什么情況我自認為這些條例制定的還是挺公允的,像是超期羈押理應給出原因,又好比……”
“當然,您這些條例寫的都再好不過,即便是叫但丁和莎士比亞來寫,也未必寫的有您這樣的文采呢。”署長嘆了口氣道:“可是吧,我給您打個比方。就好比我們最近辦的這一系列案子,您有沒有聽到風聲,我們和憲兵最近抓了不少人。”
亞瑟摸了摸下巴:“我是聽到有這么一回事,說是抓了不少年輕人。”
署長抬手拿大拇指對準局長辦公室比劃:“這辦公室里就押著一個呢,雅科夫列夫家的一個小子。”
“喔”亞瑟問道:“他具體是因為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