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旁敲側擊的打聽起了這位歐洲名人的生平,希望借助自己認識的那些社會名流還原出他的畫像:“你們是說,他是法拉第先生那樣的人?”
小卡洛琳搶答道:“外叔公說,他是法拉第先生的學生。”
阿德萊德皺眉訓斥著妹妹:“不!他是法拉第先生的助手!而在文學上,他是新沃爾特·司各特。”
加布里埃萊顯然比兩個妹妹見識更廣,因為她經常偷看媽媽訂閱的《英國佬》:“阿德萊德,我想你也一樣對他存在誤解。因為大多數人都認為埃爾德·卡特才是沃爾特·司各特爵士的繼承者,至于亞瑟·黑斯廷斯爵士,他的偵探自成一派,并且他在音樂上也很有成就。他那首改編自帕格尼尼的鋼琴曲《鐘》還是我的練習曲呢。”
維多利亞不清楚亞瑟的科學和文學成就,她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最后一句:“帕格尼尼?你是說他改編了帕格尼尼的曲子?”
“是的,公主殿下。”加布里埃萊知道她是帕格尼尼的忠實粉絲:“如果可以的話,您或許可以央求您的樂器教師約翰·塞爾先生給您講講那首曲子,《鐘》的難度很高,幾乎可以算得上炫技了,但是它的悅耳程度與難度也是相匹配的。”
“鋼琴界的帕格尼尼?”維多利亞的心臟砰砰直跳。
自從前幾年帕格尼尼造訪倫敦后,她就一直期盼著這位意大利小提琴天才什么時候能到倫敦故地重游,好讓她再多欣賞幾遍帕格尼尼的演奏會,但遺憾的是,自從帕格尼尼去年定居巴黎以后,他就再也沒離開過法蘭西了。
她曾經有過去巴黎的念頭,但是她相當清楚,不管是母親還是約翰·康羅伊爵士,他們都不可能由著她的性子讓她胡來的。
但是去不了巴黎,能在倫敦看到“英國帕格尼尼”的演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平常都在哪里演出?特魯里巷劇院,還是科文特花園?”
加布里埃萊眉眼之間都是郁氣,她悶悶不樂道:“他已經不演出了。”
“為什么?”維多利亞驚訝道:“他該不會……已經去世了吧?”
“喔,不……”阿德萊德開口道:“公主殿下,您不能這樣詛咒他,他還活的好好的呢。雖然他有一次確實差點死了,但是后來他又……”
一直坐在沙發椅上看書的萊岑夫人忽然站起身打斷道:“姑娘們,你們的話題聊得有些太偏了。”
倫敦市面上一度流傳著某位警官死而復生的獵奇故事,這故事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顯然不錯,但萊岑夫人并不打算讓這種可能動搖信仰的街頭傳聞落入公主的耳朵里。
維多利亞扭過頭,向萊岑夫人發問道:“親愛的萊岑,你認識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嗎?”
萊岑夫人微微點頭:“有一次我陪同公爵夫人出席奧爾馬克俱樂部的宴會時,曾經有幸聆聽了他的演奏,那確實是一位才華出眾的年輕紳士,他很得大伙兒的喜歡。當然,我說的是,除了坎伯蘭公爵。”
“坎伯蘭公爵?”維多利亞一想起這位兇神惡煞的王室叔叔,便感到不寒而栗:“他很討厭黑斯廷斯嗎?”
“黑斯廷斯是個天主教徒,您也明白的,坎伯蘭公爵討厭所有天主教徒。而且黑斯廷斯又與蘇塞克斯公爵關系親近,所以他更沒有喜歡黑斯廷斯的理由了。”
維多利亞聽到這里,不由用同情的語氣開口道:“那真是糟透了,他私下里一定會被叔叔訓的很慘。”
“或許吧。”萊岑夫人說到這里,看了眼手表:“公主殿下,我想我們或許應該回去了。晚餐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公爵夫人今天要宴請一位重要客人。如果您遲到了的話,她會大發雷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