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發牢騷不代表面上就要表現出來,肯特公爵夫人嘴上的話依然說的漂亮:“確是如此,我不希望有人以此為由說肯辛頓宮將國家資源據為己有,哪怕這是為了維多利亞的安危。但是,這件事不解決……”
氣氛一時間略顯凝重。
羅萬廳長沉吟片刻,終于抬頭道:“我理解公爵夫人與康羅伊上校的顧慮。但請允許我斗膽提出一個折中方案……”
肯特公爵夫人沒想到羅萬居然有解決方案,她趕忙鼓勵道:“請講。”
“蘇格蘭場計劃將在最近為冷浴場事件中殉職的卡利警長舉辦一場紀念活動,這也是下院的迪斯雷利先生為卡利一家募捐活動的一部分。”羅萬放緩了語氣,但他的臉色卻極為認真:“卡利警長生前為倫敦民眾鞠躬盡瘁,卻在死后蒙受了太多不實的指責。倘若公主殿下愿意出席,不,哪怕是寄一紙悼詞,象征性的致意,都足以向社會釋放一個信號——王儲并不漠視我們這群卑微的城市守護者。如此一來,我相信很多警官都會自愿在休息時間來到肯辛頓宮附近守護王儲的安全。”
“您是說……”公爵夫人眉頭微動。
她明白了羅萬的意思。
國王、政府和議會管得了工作時間的警官們,但下班之后他們想干什么,那可就是人家的自由了。
而且這樣一來,不止不必通過白廳,不動用國庫預算,也不會招致輿論非議,反倒有可能引發公眾的同情與敬意。
戈登警督此時也站了出來:“我以89團的榮譽向上帝發誓,如果殿下愿意站在蘇格蘭場一側,那蘇格蘭場自然會回以全力支持。”
羅萬也開口道:“而且對于殿下而言,這同樣是在主動承擔一位未來君主的責任。”
這位蘇格蘭場的話事人幾乎是在以哀求的姿態開口,他抬手敬禮道:“殿下,您甚至不必親自到場,我向您保證,一句簡單的致意就好。”
話音落下,玫瑰廳沉默了一瞬。
而后,維多利亞轉過頭,輕聲向母親問道:“媽媽,我可以去嗎?”
肯特公爵夫人看到這群五大三粗的警官們低落的神情,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忍,而且羅萬廳長剛才的那段話也確實讓她觸動很深。
她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維多利亞的腦袋:“德麗娜,不是你可以去嗎,而是你必須去。就像警官們說的那樣,這是你身為君主的責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