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種天上掉餡兒餅的事情居然會砸到他的腦袋上。
直到這時候,休特才慢慢明白過來,亞瑟為什么非得在今天挑在咖啡廳與布萊克威爾見一面。
弄不好,亞瑟之前便一直在猶豫,到底該把這個名額給他還是給布萊克威爾。
現在看來,他理查德·休特才是更令亞瑟·黑斯廷斯爵士滿意的那個人選。
“我……我確實聽說過。”休特的聲音有些發澀,他的腦袋還有些發懵:“外交部評審通道,從來不給我這種人開的。”
“你這種人?”亞瑟挑眉,笑了笑,拿起茶杯,“什么叫你這種人?我是這種人,迪斯雷利先生也是這種人,時代變了,理查德,你得慢慢適應。舊時代過去了,新時代在敲門,或許努力就有回報在從前是一句空話,但是在我這里,這句話從來都是實實在在的。”
休特苦笑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心里的滋味兒:“我……當然,在您手下做事,向來都是有回報。可,我真的從沒預料到自己能碰上這種事,我還以為您可能會安排我去蘇格蘭場,就像我弟弟一樣。”
“蘇格蘭場?不不,你可是第三局的憲兵,如果去蘇格蘭場就太浪費人才了,你應該聽你弟弟說過吧,警務情報局的五處只做國內業務。而外交部的情報聯絡處,才負責和海外打交道。”
休特強忍著激動,把那封信收好,壓在大腿上,像是在怕它忽然飛走:“爵士,我能問一件事嗎?”
“請講。”
“您為什么選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肯定還有其他候選人吧?這種機會,如果放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搶破頭。”
亞瑟開了瓶香檳,氣泡聲在房間內響起,他一邊給休特倒酒,一邊開口道:“理查德,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要把所有好事都歸在我的腦袋上,這不是我選了你,而是你證明了你配得上這個位置。我不是基督,不施憐憫,也不打算給誰贖罪。我不會選一個單純靠關系爬上來的庸人,更不會選一個坐不住冷板凳,還要把失敗歸咎于出身的人。我只看一件事:你做沒做到你該做的事。”
“爵士……我、我真的是無以為報了。”
亞瑟將香檳杯遞給了休特:“你不必謝我。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在這種時候說感謝。感謝是個很沉重的詞,它會讓一段本可以從容的關系變得拘束。我從不喜歡人情債,我只喜歡那些能坐在我面前卻依然可以心里坦蕩直視我的人。”
休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將那句卡在喉嚨里的“謝謝”咽了下去,只輕輕點頭,將手中的香檳杯舉起:“如果我理解得還算準確……假使我真的有幸進入外交部,那么,請您提點,您覺得我這樣的新人在工作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項嗎?”
亞瑟看了他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他舉起酒杯與休特輕輕一碰:“你看,理查德,這就是我們能夠相處下去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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