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交警隊那邊還有個案子,死了仨,累死人了都。郝老頭又出差,新來小實習生不僅手抖,還缺個心眼兒”看到宋喬雨臉色不好,莫子楠也知道這尊大神惹不起,拿開了她用來裝逼的煙,擦擦手,語氣誠摯,“學長啊,外面的人心眼多著呢,整天謙虛的和什么似的,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虛偽的很,啥時候把咱算計進去都不知道,咱不和他們玩兒。”莫子楠看似是頗為緊張江秋被人騙,但指桑罵槐明顯的大概這屋里沒什么人聽不懂。
我摸了摸鼻子,只得苦笑。我這種人,對于莫子楠這種率直到死的家伙應該是那種天敵一樣的存在,大概也是女人的直覺作祟,說她有偏見也不怎么正確。
論起感覺敏銳,這個家伙應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才了。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莫子楠雖然很會說話,但是她從來不會緩解自己創造的尷尬,比如這時她正饒有興趣的審視著我的舉動,讓我也不好有什么動作。剛才亢奮的宋喬雨一時間也是意識到了不對頭,可能是稍微有些愧疚的瞄了我一眼,然后皺著眉頭看向莫子楠的方向。
然而還有一個變數。
“成人社會這么可怕的嗎”被安靜的氣氛嚇懵了一瞬間的路博終于開口了,倒真符合莫子楠給他定的吉祥物小孩的標簽,“原來還能有這種事。”
“哪種事”莫子楠隨口答道,扭頭瞥見了路博的電腦屏幕,不著痕跡的抹過了剛才的事情。“呦,看美女呢。這么嫩,高中生啊唉這不是”
“不是什么”或許是因為長久的期待,宋喬雨鈍感的神經似乎突然被上好了鉉,運轉的速度居然在我們幾個之上,“你有什么發現你認識孟珊珊”
“我就說怎么還有點熟悉,原來是孟珊珊。”莫子楠哼了一聲,“本地人我說的是住在附近五六公里以內的人吧,多少都有點印象。咱隊里應該只有我是這個區里長大的吧這附近那時候就這么一所重點高中,我當時就讀它附屬的小學,出了這檔子事兒怎么能不知道,發現的又是幾個退休的老太太,嘴碎著呢。早上起來我幫家里看店的時候,還有幾個小學生在說這事兒,還有一個被恐慌的家長們拽回去了呢。真是記憶猶新,小娃娃一臉懵,大叔邊教訓邊把人趕回去了,還趕得是一群,小鴨子一樣嘎嘎嘎的就過了馬路。”
“恐慌”我捕捉到了關鍵詞,“只不過是死了人而已,是不是謀殺都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剝皮鞭尸聳人聽聞的東西,怎么會恐慌”
“謠言唄。”莫子楠聳了聳肩,像是覺得有些無所謂,沒好氣的說道,“都說是什么變態殺人魔啦,甚至還說噴泉上被噴了漆,畫了畫,有的還說尸體被發現的時候眼睛都被挖了出來,是要防止眼睛里看到兇手的臉。說真的,我當時還信以為真了,去問了科學老師死人的眼睛什么原理,老師差點笑死,上玻璃體的時候每講一句看我一眼,現在回去看他他還調侃我是個假法醫。這孟珊珊案可是我的啟蒙教材之一,可真的是忘不了的童年回憶。”說到最后,她都有點咬牙切齒了起來。
“怎么這么夸張”路博目瞪口呆,“資料里根本沒提啊,這么可怕的謠言我也是h城人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小學畢業后走遠了點才發現的,”莫子楠想起了以前,也是有點疑惑,“同學居然都不知道那件事,就好像我們那地方跟外面完全沒有聯系一樣。”
“你說的都說,是指的哪些人”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理說,如果輿論鬧到這種地步,楊錦應該也至少會和我稍微提一下。然而她同樣只是認為是一起意外,再無其他。
“哪些人”莫子楠也是覺得有些困惑了起來,十年前的事情回憶起來的確稍顯廢力,“這真不容易搞清楚,就是店里買東西的小孩啊,來進貨的大叔啊,都這么說。雖然后面也有人和我說完全是謠言吧,給人的感覺弄不清楚,反正就是那樣子的。壞事傳的是快,說的是狠,辟謠卻是來得比現在的速度快多了,也就半天就知道只是虛驚一場。”
這又是一個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