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這水是純水。或者說,它原本應該是蒸餾水。”
這應該能縮小排查兇手的范圍。
“無論如何,只要我對死因的判斷沒有問題,”莫子楠總結道,“那么兇手就一定是一個在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
“那樣的話,我們就有嫌疑人嘍。”路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真可謂是自信滿滿。
這話說的很讓人安心,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對
我低頭確認了一下。電話還開著,我的確沒開免提,不至于耳聾,卻也沒加入什么電話會議功能。
然后我又往路博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他以一種十分做作的方式摘掉了耳機,瞇縫著眼睛甩了甩頭上翹起來的幾根毛,讓它們立的更直了,然后歪著脖子斜著眼睛看了過來。
我一度懷疑我們這里究竟是不是一個正規的刑警隊,而我是不是這里唯一的英明神武的頭兒。
算了,英明神武是去掉吧。
多寒磣人吶。
嫌疑人先生的居所同樣是公寓,比較起馬俊的兩個家卻要小上許多,也舊上許多,約莫是幾十年前建筑的舊樓,墻壁上的油漆裂開十幾道參差不齊的縫。這老房子實在是古舊,卻算不上古樸,若是說的好聽點就是一切從簡,難聽點就是毫無裝飾,也就一層白漆刷了了事。然而這房子坐落的地域環境實在優良,竟然是在一所知名的大學內部區域,周遭也算得上環境優美。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老先生,是嫌疑人的父親,在那位回來前暫且請了我們在室內等待,招待的實在是周到的很。唯有一點,這位老先生的言行舉止可謂復古之至,話語間文白交雜,讓我這種高中仿佛白學了的學渣實在是由內而外的感到了一種濃濃的壓迫感。一打聽才知道,這位原來是大學文學系的教授。
老先生很健談,也十分熱衷于警民互動,正當我準備從腦袋里搜出陋室銘這篇古文好不敗壞刑警文化形象之際,我們的正主終于登場,救了我一命。
“馬俊的腦子有病。”
這是我在見到目前的第一嫌疑人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這可能是一段時間來我聽見的最令人振奮的一句話。說完這句話,他剛坐到了沙發上,摘下眼鏡,嘴角莫名撩起一抹堪稱詭異的笑弧。
張肖華今年剛過三十,是一名外科醫生。從第一眼看過去,就可以知道這家伙實在是一位十分講究的人,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可謂收拾的妥妥貼貼,再加上相俊秀的相貌,溫文爾雅的氣質,很明顯是現在女孩子喜歡的款。根據之前調查到的資料,這位的經濟水平同樣是不錯,按通俗的說法,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鉆石王老五了。
我們找到他,是因為據馬淑所說,是馬俊唯一一個連她都認識了的朋友。認識的原因無外乎是張肖華曾經來到他們家拜訪過馬俊,不過即使只是這樣,對于我來說,這也足夠令人吃驚。
這兩個人說是朋友其實讓人有些懷疑。不是我歧視死者,只是這兩者正常的交際圈實在是有著太大的差別,讓人難以聯系到一塊。
“據說您在三天前拜訪過馬俊那時他是否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如果是和平時相比,那么并沒有。”張肖華聳聳肩,神情坦然如舊,“和正常人相比,他一直都十分怪異,那時候也自然是一樣。”
“你是怎么認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