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這一開始就存在的理由,他的異樣還有另一個重要因素,并不是陷入回憶中無法忘懷,而是有人從中作有一個人一直有意無意的在他的生命中強調著當初發生過的事。”
“一切或許確實是從他開始,但不是在最近,而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鋪墊了。他的草木皆兵,他的懦弱和掙扎,以及他臨死矛盾的掙扎,早在那個女孩死去以后,就開始慢慢的埋下了伏筆。”
會讓一個人陷入掙扎的,或許并不是純然又淺薄的“所謂愛情”。
不久以前的李烈鈞愣怔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那本書,隨意的躺在窗臺上,封面干凈的如同剛剛買下的時候。
風拂過書封,就像那年的風拂過女孩的發絲。
那是他送出去的書。
悸動的少年曖昧,往往帶著些不知所措。
比如像李烈鈞這種品學兼優,很少和異性交流的少年,只是覺得要送些什么,也不知道女孩會喜歡什么。
只能隨意挑了自己母親喜歡送給自己的東西他甚至對那個女孩沒有過多的了解,他們之間曖昧的關系是女孩囑咐要守口如瓶的秘密,那個人對他而言,卻也是一個謎。
他只是在偶爾讀的時候,感覺氣質和他眼中的女孩很是相似
或許謎團更應該被遠離,而不是靠近;或許愛情對于少年而言來的太早;或許他們之間異常的關系并不只是那么簡單的少年慕艾和少女矜持
美好僅僅是最開始,而后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脫離了掌控。
黑夜,噴泉,倒下的女孩,男孩倉皇逃走的背影。那樣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被“提起”,究竟是誰
或許存在過的愛意,化身為了恐懼。
他恐懼的是女孩的亡魂因為某些原因,某個人,被反復提及。
他是活在現在,記憶卻永遠停留在過去的人。
“或許事實并沒有那么簡單,已經葬在了李烈鈞的生命結束的最后一刻。但結果已經在我們面前那就可以開始第二件事了。”
“馬俊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和家人一樣優秀,但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因為疾病,他做了一些無法被接受的事但他最尊敬的父親選擇了包庇他。
因此,他在正義感和親情之間選擇了后者那是他拼死都要守護的東西,即使是殺人。”
“你覺得馬俊真的殺過人”任一終于聽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你要說覺得,那我說是。”梁安答道,“然后,殺死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只需要合適的誤導甚至一些過于激烈的言辭。”
任一攤了攤手。
“這是可以說最卑劣的方法了。”梁安感慨,“一邊孤注一擲,認為自己要殺死一個脅迫自己和親人的人;一邊認為自己要被一個鬼復仇而殘忍殺害,卻在發生時因為面對的不是想象的敵人而失去斗志。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卻分別得到了自己預想中的結局。”
“喏,我覺得這個方法還挺聰明的。”任一用手撐著臉頰,老老實實的像真是一個評論的旁觀者。
“至于破壞證據,攪亂渾水”梁安竟然也笑了,“你的奇思妙想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