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罕見的情況。
“尸體死亡時間在一小時以內。也就是說,這位太陽帽先生被勒死在你們到達現場以前的十分鐘以內。”
莫云晚站起身,神情漠然的摘下手套,拿了一旁的免洗洗手液搓了搓手,然后相當刻意,希望引起他人注意似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法醫室里現在只有這么兩個人,連江秋都因為目前回到局里的人太多,自己說要呆在外面的車上。
“不知道該說你們是運氣不好,還是追著的逃犯死的太巧。”她的視線轉到梁安身上,“詳情還得問問你呢,梁隊。”結尾的兩個字說的極慢,似乎是主動打上了加重的記號。
語氣公事公辦,但她的神情古怪,絕對不是慣常完成任務以后如釋重負的神情,相當可疑。
梁安有些頭疼。
他知道,剛才江秋被和俞英健對話的他落在一邊,自己自然是不好意思去接觸調查的陌生二隊刑警的,自然只有說得上話的熟人,也就是莫云晚,能被當做臨時交流的對象。
只不過不知道究竟是誰找的誰,江秋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還是莫云晚眼尖突然發現了故人。總而言之,這女人估計已經知道了自己把她所崇拜的學長帶來一起追捕逃犯的事。
估計在她眼里,這是不守規則的梁隊長做出的又一件毫無意義的離奇事件,在正常人眼里這種行為令人大跌眼鏡的同時,作為非正常人的她又會再有一些調查的興趣,甚至是利用套話找到一些方向。
梁安是真的不怕這家伙當面指責自己,死皮賴臉雖然不是他的強項,但也不是不能臨時試試。主要這種隱藏的懷疑和調查又確實有自己破壞計劃的可能性。雖然這可能性幾乎接近為零,但一向推崇謹慎行事的他也不得不防。
“死者的身份還是沒法確認”他帶著思緒主動轉移了話題,出聲問道。
“面部資料的數據庫范圍搜索已經擴大到全市,仍然沒有結果。受害者恐怕確實沒有留下這么方便尋找的信息,現在只能在失蹤報案的資料里臨時排查”
太陽帽身上攜帶的東西已經被紛紛搜刮了出來。
確實沒有劉澈和邵梓那邊提及的紙片,只有褲兜里的一串鑰匙,一包紙巾,以及另一邊的一個打火機。按照手機訊號描繪出的行車時間軌跡,能夠分析出太陽帽恐怕是在一個特定的地點上車,直接開往這個最后的終點。
至于劉澈偷換的手機是在鑰匙那邊的褲兜里找到的。
其實做出舉動的劉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機居然能夠追蹤到最后一步都沒有被發現。本來在他的考量當中,趁著太陽帽一時恐懼,能夠記錄下他一段時間的行進方向,就能發現他乘坐的是哪輛出租車進而進行追蹤。然而,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動自己兜里的手機。
然而太陽帽并沒有在行走速度的前進以后做出任何停留的舉動,而是立刻轉為行車速度這說明,他坐的恐怕是私家車。要么是有人在某處等待他進行接應,要么是他自己開車離開。
梁安傾向于后者。因為如果是前者,有其他人進行接應,那么就不需要再跑到這樣偏僻的地方。更何況一個坐在別人車上的人必定有充足的時間動自己身上的物品,那么劉澈偷換的手機可以輕易的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