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有很多已經幾乎干透了的血跡,似乎是擦拭以后并沒有能夠擦干凈。腹部上血液的幾乎浸潤了衣服,只能看出源頭大概的位置,上面沾滿了許多手印,似乎自行進行了包扎,但仍然阻止不了血液往外滲透的現狀。
唐樺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開車到了這個吵鬧的地方。
“是你殺人了嗎”唐千顫聲道。他不容易分辨出血究竟是屬于別人還是屬于唐樺。也許是像那天唐樺深夜回家一樣的狀況對,那個時候他手上沾了血,但是并沒有受傷。
這話唐樺回答的很是果斷“沒有。”他雖然呼吸急促,動作也不穩,但還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筆記本。
“拿著它,藏好了。有人來,你就找他求救,最好說要找一個叫宋荊的女警官,是他們領頭的女警官。她知道你是誰。”他用力伸出手把筆記本放在唐千的褲兜袋子里。
唐千眼睜睜的看著他只能看著,因為又記起了唐樺叫他不要動,甚至因為自己差點動了一下而發脾氣。
“要給誰”唐千只能小心翼翼的詢問。
唐樺又沉默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閉了閉眼“給你覺得能夠信任,而且能夠依賴的人。”
他也不知道了。
這個范圍實在太過抽象,甚至不一定包括和他一直合作的宋荊。
“你什么時候”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回來兩個字,就看見面前的車門被猛然關上。
唐樺撐在車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轉身離開。
又是孤獨的等待。
唐千不敢動,也不敢往外看,于是又陷入了深沉的睡夢當中。
“是你干的嗎”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駕駛座的人穿著的警服,隱約感到有些安心。
是個女聲,看穿著應該是個女警官對,應該就是那個唐樺所說的女警官。
她坐在駕駛座,唐千的正前方。
唐樺唐樺叫他好好跟著這個女警官,找到他的爸爸媽媽。她是可以信任的人嗎
唐千掙扎著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告知這個警官自己醒了。宋荊的車上沒有兒童座椅,所以她給這個六歲的孩子墊了個枕頭在旁邊,扣上安全帶,以小孩的體型正好能被束縛在其中。
小孩有些猶豫。可為什么唐樺不直接讓他把東西交給宋荊呢
宋警官是真的不會照顧小孩,這么軟的抱枕都能硌著人就是鐵打的證據。擺放的位置雖然能和安全帶一起把唐千擠在原地,但確實是沒有絲毫的舒適性。
然而坐在前座的女警下一句話更讓他渾身發寒。
“你不說話,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宋荊的聲音冷冽,“我告訴你,即使你是我的頭兒,我也不會容許你頭腦發熱胡作非為。喜歡錢是吧沒膽子殺了我就給我等著。等我找到證據,我會讓你好好的在監獄里安享晚年,別跟我客氣。”
這是什么意思
唐千原本還在掙扎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昧下的,也許是一個警員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