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壓著帽檐走出張銀勝所在的公寓樓,按照先前看好的路線搭上公交到了距離黃囂住處最近的公交站。因為此刻身份的限制,他能夠選擇的出行方式非常有限,只能利用言致遠先前備好的一張記了陌生人名字的交通卡。
所幸一路都沒碰上什么人。前往黃囂住宅的途中,梁安一邊確認著自己沒有把任何突出的相貌特征暴露在監控范圍以內,一邊尋思著言致遠找來的到底會是什么幫手。
不僅是梁安自己,最大程度上輔助他完成前期準備的言致遠也對此心知肚明要想把昱州市市局的梁支隊長和張銀勝這兩個人私下里碰面被發現的可能性證偽,就必須把任何被發覺的可能性都降低至零。
絕大部分的技術方面有言致遠的協助自然沒有問題,最大的難點在于人力資源。
在這種情況下,讓第三人,也就是言致遠所說的“幫助喬裝打扮”的人知道真相非常危險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無孔不入的敵人。梁安不好奇言致遠找到幫手的途徑,只會擔憂這個人是否可信,但他也同樣相信言致遠不會坑人。
因為此時此刻,他們才更像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處境也更近似于絕大部分罪犯本身。
“我來找黃囂。”
這是約定好的暗號。
來人戴著棒球帽,穿著干練。從身量和帽子里漏出的長發碎發來看是個年輕女人。
梁安開門讓人進來,略微打量一番以后微微瞇眼條件反射般的分析能力讓他立刻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雖然盤起的頭發幾乎都被帽子遮蓋,但腦后的部分依稀還是可以看出發絲整體的色澤。
末端大多是黑色,發根處卻是接近桃紅的淺色。
這也就意味著她原本的發色應當是那種淺色,卻后天染成了更普通的深色。這年頭,染發自然不稀奇,頭發在染色后因為自然生長產生色差也是常見的情況,而與本國人通常的情況相反,這個女人長著一張標準的東方人面孔,不像是混了什么外國血統,也沒有那種過白甚至有些病態的皮膚,證明更不是同樣會改變頭發顏色白化癥患者。
不過梁安倒也沒有過頭的興趣深究幫手的異常,只覺得言致遠果然這些年干了什么,才會認識這些奇怪的家伙
這個幫手的能耐確實神奇,梁安只發覺她拿一些形似橡皮泥卻又不是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處理一番,利用早先準備好的道具教他戴上。再照鏡子,自己便臨時換了張黃囂的臉,不止行走坐臥不會脫落,想要做其他的表情都沒有異常。
“那么,祝你好運。”
安靜忙完后,女人收好東西、再次壓下帽檐,笑笑便轉身離去。
只剩自己呆在黃囂的房間里,梁安這才有空環視四周,確認一些擺設內容。黃囂的資料他早五年就已經讀過,現在差不多能夠記起來,和言致遠補充的相比也差不了太多。
如果按照當初他詳細調查得到的社交范圍,黃囂朋友應該不多,這也就很大程度避免了直接交流導致暴露的情況。
而就在這時,陌生固定電話的鈴聲在他身后響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