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從鄭局長那里得到的提示一致,對宋荊本人的懷疑不是例行公事。當時,有關宋荊的素行調查其實伴隨著不太好的結論。她很明顯的遭到了栽贓陷害,賬上有不明賬戶匯款、住所周邊的監控攝像頭全黑、一些不隨身攜帶的保密資料消失不見。”
“但是,始作俑者應該也知道,這些外部的所謂證據都不構成直接關系,最多能抹黑宋荊一時卻遲早會被推翻。只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毫無疑問的會延長調查的進程,更會讓大部分最適合參與調查的人被排擠在調查團隊意外。當時邵梓為避嫌被排除在了調查團隊外,但他非常憤怒,做出了別人想不到的事。”
“你是不知道憤怒的邵梓究竟是什么樣,連俞英健都根本攔不了他,王隊從隔壁跑去勸也只能被冷眼相待,就隊里老一輩的女警,比如現在的林支隊能讓他稍微禮貌一些的趕人離開。”
宋喬雨稍稍想象了下,搖搖頭表示根本想象不出來。
“當時我跟他們不熟,因為不是一支隊的,但知道過程后來發現呂聞康是最可能偷走物證且和宋荊有聯系的人,但沒有實際證據,所以邵梓找了波能幫助自己的人,直接鬧到呂聞康的辦公室,和俞英健里應外合讓事情搞大。”
梁安喝了口咖啡壓驚,似乎仍為當初那群人的大膽而震撼。
“那之后呂聞康才真正接受了正當程序下的內部調查。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明面上唱白臉的俞英健后來才升遷的快,但那些人對平時默不作聲、忽然做了出頭鳥的邵梓多少是有點意見,更別提直接把幫忙越過流程取證的言致遠擠兌走。不過他們也不在意,言致遠本來就有底氣,邵梓說大不了回老家種地,剛好在家給中考的妹妹做好吃的。”
“這種話其實邵副隊現在也經常說”只不過是吐槽待在這給老老小小熱熱鬧鬧的三支隊給不省心的警員支隊長當爹又當媽實在勞神,要想著養老鐵定不能繼續干。
這也只是個插曲,說完這些,梁安繼續描述著他搜集的見聞,“問題的關鍵在于,這些栽贓陷害的事情其實早在宋荊死亡前就開始籌劃了。這在我看來是一個關鍵點,尤其是后來確認,宋荊其實應該在擁有主動權以后。如果死亡本不是殺死宋荊的人想要的結果,而是宋荊用以破局的方法,那么他們原本的目的會是什么”
宋喬雨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你為什么能確定這一點”
梁安看著他,“那么,你認為你的母親為什么要在臨死前買一包煙”
這個問題哪怕在宋喬雨眼里都很簡單“因為她經常抽煙。”
“不完全對。你還是離開她太久,如果伱問任何相當熟悉她的昱州市警員,他們都會告訴你宋荊作為局里的表率,正在努力戒煙。只有一個人會給出相反的答案。”
“誰”
“宋隊的老搭檔,王海王支隊長,也就是在我之前的那位三支隊支隊長。”
“我知道他。”宋喬雨點了點頭,“據說只在小時候見過一面,我不記得他究竟長什么樣,但宋荊是提起有這么一個人。”
“這么看來宋隊不止把事業和生活分得開,在家庭生活里也不是健談的類型。王隊和宋隊共事了很多年。他曾在隨口調侃時和我說過,哪怕在市局其他人眼里是完美的典范,宋隊還是會在壓力太大的時候抽一兩根。買煙正常,但在這種時候不太像是好時機尤其是在她戒煙最大的理由是被命不久矣的肺癌患者慘狀所震懾的情況下。”
“她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