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困住的竹馬會館里,一絲光亮照在了季禮那張慘白的臉龐上。
他得到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這也是他想要的。
流蘇,要殺了季先生,蘇柳,要殺了季禮。
靜靜中,季禮看著那個眉眼如畫的女人,這柔弱的身軀中該如何迸發殺人的力量,讓他不禁有些困惑。
亦或者是,季先生,到底對流蘇做了些什么,會有如此執念。
甚至,為了報復,她愿意犧牲自己的身子
“能講講你和季先生的故事嗎愛有原因恨也是有原因的,對嗎”
季禮口中轉述的是第三人格的話語,他同樣心中極為渴求,或許今夜的收獲遠遠不會到此為止。
流蘇的臉上浮現了痛苦,仿佛一提起季先生三個字,她的情緒就被拉回到了某個恐怖至極的場景之中。
她的眼角不斷擠出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反應越來越劇烈,可一個字都還沒有說
季禮心中一急,看這幅模樣,流蘇很有可能脫離催眠,強行被可怕記憶逼醒
第三人格沒有著急,他要季禮拿出懷表,輕輕地轉動齒輪,細微而又精密的機械運轉在房間之中回響。
“不要害怕,現在看你的身邊,有一個你最深愛的人他也是最深愛你的人,他能夠完全保護著你。”
“是哥哥嗎”
“沒錯,是他,他發過誓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你的委屈你的苦痛都可以和他傾訴,說出來吧,說出來你就解脫了。”
第三人格的話,經由季禮的口中傳達而出,與機械運轉的聲音混在一起,起到了某種魔力。
竟然真的讓剛才還局促不安的流蘇,逐漸恢復了一絲鎮定。
“哥哥我只是去參加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晚宴,可是那里卻見到姓季的男人
讓我驚愕的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竟然也在邀請之列,只是我沒想到她已經嫁了人,而看我態度卻也那么惡劣。
當我看到她丈夫的那一刻我明白過來,曾經我和他有過一些不可說的往事。
可是她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小姐怎么會知道,像我這種出生底層,在這個吃人時代中該如何活下去,并得到與她站在一起出席晚宴的資格
除了我這幅尚好的皮囊,還有什么”
流蘇說這話時,有對舊友的虧欠,也有對自己的痛恨,但最多的仍然是感嘆命運的不公。
“然后呢,季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流蘇被季禮的話,引向了季先生,反應又越發激烈了
“我早就聽說過他,據說即便是主辦晚宴的大人物,在他的面前都要矮下幾分
或許是舊友的刺激,讓我在那場晚宴上主動攀上了季先生,可我卻沒有想到
他,就是一個魔鬼,吃人的魔鬼”
時機到了,這才是季禮想要聽到的關鍵,趕緊趁熱打鐵繼續詢問。
但還沒等他說出口,卻發現流蘇的頭猛地向左一偏又趕緊向右一偏,像是跟被人附體了一般,出現了癲狂的跡象。
同時面部的肌肉開始抽搐,五官趨近扭曲,四肢開始亂甩,像是在極力掙脫著什么
“哥哥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