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在猴子、徐蘭和高燁,驚恐地看著座椅上的蘇城河,臉色一片青紫,脖子腫脹發紅,死死地攥著那根中性筆,瘋狂地咆哮。
在他們眼中,從拿起筆到發出痛苦哀嚎,僅僅只是一瞬間。
但對于蘇城河來講,他的一剎那卻被放慢了無數倍,那種撕裂的劇痛也被放大了無數倍。
只存在于腦海中的白色閃電,絕不是簡單的震碎頭骨,相反對于受害者而言,是一種極度緩慢,極度變態的顱內酷刑。
沒有人能理解現在的他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折磨,就連他自己都陷入了一片痛苦的汪洋中迷失。
蘇城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大腦之中,原本有所預警,提前保存的一絲理智,被這痛苦瞬間撕毀。
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磨滅,根本沒有絲毫抵擋的可能性。
他右手攥著中性筆,左手攥著剔骨刀,可卻沒有能力再去動用罪物,只能用意識艱難跟隨著那白色閃電。
去親眼目睹,自己的意識,自己的頭骨,是如何從內而外,從虛到實的一一碾碎。
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強大的意志都是笑談,一切準備皆成泡影。
而什么都做不了的蘇城河,死期眨眼就到。
不參與顱內瘋狂的猴子三人,此時還都拿著罪物,圍著這把椅子看戲,沒有一個人上前。
這不是因為他們反應慢,而是根本沒有辦法去判定蘇城河的狀態。
他們都知道此刻的蘇城河很痛苦,那張精致的臉都已變形,是實質意義上的變形,骨相都產生了變異。
但卻意識不到他究竟是否需要外人的插手,尤其是那攥著剔骨刀的左手,還一直懸在腿上三寸,盡管一次次逼近卻又一次次遠離。
乍一看,就像是蘇城河還有一定的意志,在有意識地控制罪物介入時機。
但實際上,這只是因為他過度痛苦所導致的痙攣……
而第一個意識到情況不妙的人,是一直守在門口,站在蘇城河正面的高燁。
他觀察的不是蘇城河拿著罪物的左手,而是攥著中性筆的右手。
中性筆這個疑似會觸發死路的道具,被他攥在掌心,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隨著他手部的用力,這個裂縫越來越大,像是隨時徹底報廢。
這讓高燁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來看,強浩明觸發死路,是因為他坐在這把椅子上說過話,這是第一種死路;
蘇城河觸發死路,是因為他在椅子上,拿起了那個明顯曾被“人”打開的中性筆。
死路,或許是有活人重復了“鬼曾做過的事”。
那么,從這個角度來看,蘇城河捏碎中性筆的細節就不對了,因為他正在因過度痛苦,摧毀鬼曾做過的事。
他眼睛立馬瞇了起來,緊盯著蘇城河的正臉,喊道:
“徐蘭動手!”
高度緊張的徐蘭幾乎沒有思考,有人命令她就照做,立馬兩手攥著皮帶,勒住了蘇城河的脖頸,下了死手。
腰帶罪物,殺人即對抗,在窒息到極限程度后,被害者將會陷入“游魂”狀態,非生非死,短期內免疫死亡,也在短期內不算活人。
高燁這個時機判斷極為精準,因為當徐蘭的皮帶勒住蘇城河的一瞬間,他的天靈蓋就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這是崩潰的前兆,也是摧枯拉朽般死亡的信號,如果再晚一瞬間,那么等待著蘇城河的必然是必死!
外力介入,游魂狀態,讓本來被白色閃電幾乎完全碾碎了的意志重新有了一抹喘息之際。
徐蘭皮帶的特殊效果,不僅讓蘇城河脫離了死亡威脅,更是給了他一個真正看清那白色閃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