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山的路上,他思考了許多,也思考了這一路走來的歷程。
初次登場即穆念梅任務,這個與梅聲同時期到來的新人,與季禮正面斗智,不勝不敗,平分秋色。
他從來都是一個極度純粹的人,他的聰明是無時無刻不再確認自己要得到什么,從而才會去謀劃去做什么。
對自身定位極為精準,從而去剖析局勢,找出最利己的那條路,是他一直去做的。
這樣的一個人,與季禮、方慎言或許更加適配,但也正因為太過類同,他一眼就看中了要害。
季禮不需要自己,反而格局較大,卻優柔寡斷的潼關,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因為他們正缺了一個自己這樣的角色。
但可惜,他的眼光盡管獨到,卻免不了與整體陣營不相容,甚至許多時候這些人都是拖后腿的存在。
至于殺死靳希,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登上山頂的經歷自然不會輕松,期間老板鬼曾現身過,這也預示了井底事件的確產生變化,而潼關也沒那么順利。
為了逃命,他毫不猶豫地拋棄并除掉了靳希,用來換取自己上山的時間。
“靳希早就該死,我殺了她不僅僅是為了掙脫鬼物,她注定就活不到最后……”
靳希慘死于山腰的不知名處,任由雨水沖刷殘軀,除了“季禮”外,無人能夠見證她最終的結局。
而在他在殺死靳希后,的確成功上山與潼關匯合,并在最關鍵時刻,他及時出現救下了潼關,親手送對方進了靈異之門。
那時的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落得與靳希如此相同的結局。
明明他是一個如此利己的人,最后卻因送了潼關一程,致使自己被拋棄于山頂草屋,重傷無救的下場。
在靈異之門出現的那一剎那,潼關看到了被碾壓的自己,或許他認為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活下來吧,所以他丟下自己走了。
但這并不妨礙,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對潼關產生強烈的怨恨。
現在,似乎說什么已經晚了。
這無非就是一個瀕死之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氣前的混亂思緒罷了。
他漆黑的瞳孔放大到了極限,貼在冰涼地面上的手抽動了一下,最后的回光返照即將結束。
死亡,如約而至。
然而就在最后的時刻,一只皮靴突然擠進了他的眼眸里,踩碎了那摔在地上的無框眼鏡。
一個做作的惋惜長嘆在耳旁響起,陌生的嗓音念出了他的名字:
“解正……”
斷裂的骨頭,捏碎的血肉,在這一刻突然有了重組的跡象,那已被掐滅的生機,竟驟然復生!
“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在第七分店,怎么會落得這種結局?”
急促的喘息聲重新生長于干枯的喉管,充滿血腥味的空氣吸進肺里,煥活了這幅殘破的身軀。
“潼關不是自詡君子嗎……為什么救下他的人是你、最后被拋棄的人也是你?”
手指的骨骼發出脆響,伴隨著那個聲音已經撐在地面,沉重的頭顱變得輕盈,可以抬頭凝視聲音的來源。
解正在最后關頭,透過地上留下的那攤血,看到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那頭標志性的金色卷發如此乍眼。
而這個男人對著自己,伸出了攙扶的手掌,抓緊了他內心的那抹憎恨。
“跟我走,我們一起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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