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小事,分別都有疑點。
蘇城河是厄運事件的直接參與者,并是唯一脫逃的人。
但他后續似乎也就失蹤了,不僅是李觀棋在找,第二分店的店員們也都撒網出去了,可卻至今音訊全無。
至于白狼和魏建德的現身,標志著自從監管事件開始后就消失的第九分店,終于有了活動的跡象。
許多人都認為,天明山墓地被毀前第九分店就已經搬空,且留下后招,說明他們有某種對事態的預見性。
這種預見性對于所有人都太重要了,如果能夠與之合作,很可能就可以提高后續事件的抵抗能力。
至于白、魏二人為什么會出現在市兒童醫院,或許就真的是“那種預見性”的緣故。
但這一切,發生在地上,發生在陽光里。
不見日月的井底下,有一個人終于在漫長的昏睡中,逐漸蘇醒。
那是一片廢墟,背后是無盡的黑暗,凌亂的碎石,整片井底都成了某場戰斗的犧牲品一樣,完全消失與崩塌。
但究竟是戰損的結果,還是刻意的清除……他本人卻根本記不起來。
他只知道自己的記憶停留在了山明財經大學,被那個“人”用灰色的眼睛注視的那一瞬間,接著就全然不存。
厄運大事件的第二天,也是季禮跳入井中的第二個天明,灰色靈魂退去,他本人轉醒。
再醒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2016年1月5日的上午八點。
而這距離與鬼新娘的婚期,相距正好10天。
同時,當季禮重新恢復了灰黑兩色瞳孔之時,一種異常的心跳感又接踵而至,他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了身體,以一種無法抗拒的既視感。
“原來,婚期前的每一天,它都要拉我進去……”
白厄花大街的牌樓下,季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青霧逐漸退去的長街,像是退潮似的,背對著自己漸行漸遠。
耳邊嘰嘰喳喳的是什么,聽不清楚。
他看到退去的青霧,偶有人影閃過,或黑或白、或紅或紫……什么顏色的都有,它們都背對著自己,像是在逃。
季禮驚覺這場夢正是接著1月4日的那一場,只是少了艷麗的花轎,他低下頭卻見自己的掌心正還拿著那張捧著“囍”字的紙人。
“四更天嘍!”
這一次,低啞打更人的聲音就響在了自己的背后,卻來的格外突然。
如果5日的夢接著的是4日的夢,那為什么“三更”與“四更”之間離得會那么近,明明這只是接連發生的時間線?
季禮慢慢地轉過頭,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仿佛那顆來自鬼新娘的鬼心,也產生了異常的警告。
但他依舊是無視警告,悍然轉過頭去面向那打更人。
于是,他見到了一個戴著斗笠,穿著蓑衣,兩條胳膊纏著白布的矮小身影。
打更人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了一張駭人的面孔,它不是紙人,它是一個……由無數根粗壯的頭發凝聚成的…東西……
長街幽暗,光源不見。
打更人的袖口沒有露出手掌,可當它抬頭時,那張臉卻跟稻草人一樣,只是稻草換成了頭發。
那一捆捆錯亂分叉的頭發鋪在斗笠下,藏在蓑衣中,沒有眼珠,可它卻依舊能說話。
它在說話時,滿臉的頭發開始了上下亂竄,像是一條條粗壯的黑蛇在扭動,長長的頭發一竄一竄,令人惡心又膽寒。
打更人的個頭不高即便抬頭也只能平視季禮的雙手,干啞地說道:
“原來,它被你撿到了……”
季禮順著它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卻不知何時捏著的紙人,在這一刻成了一個通紅的紅包。
紅包開了封,烏黑的發絲露出一縷,纏繞在了他的無名指尖。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