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口的人反倒不是迫切的他,而是那個將月光戴在耳邊的女人。
笛聲漸漸退去,余音卻還在,笛子離開了苗疆的唇邊,她慢慢低下頭看向了季禮的位置。
蝴蝶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她的嘴唇總是在勾起,天生的一張笑臉,聲音很動聽。
“很久沒吹這首曲子,有些生疏了……”
季禮的眼眸閃爍著光,戲劍慢慢出鞘,同時意味深長地說道:
“但還是很好聽。”
他們像是兩個很久沒見的故人,但實際上今天才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相見。
從先前的幾次三番來看,苗疆是故意躲著不肯來見季禮的,似乎是在畏懼著什么。
今天卻又來了,應該是某些懼怕的東西已經不存在,又或者說是時間差不多了。
但季禮不管這些,苗疆是關乎他過去的重要人證,有許多疑問,這個女人都可以給出答案。
“你到底算人還是算鬼……”
苗疆沒選與季禮合作,卻找上了顧行簡,這說明她一定不是站在季禮這邊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羈絆可言。
季禮就沒必要再去游說,唯一的方法就是抓住她。
背后剛剛出現的黑衣人瞬間消失在了原位,下一秒已閃現至巨輪之上,與苗疆相隔十步。
苗疆的目光從季禮身上移到了天空,在她的視角看去,天要更低,更具有壓迫感。
“拜ta所賜,我已不算人了,但實際上我也不算鬼。
準確來講,現在的我,只是一個自我的詛咒,一個渴求解脫的詛咒而已……”
苗疆沒有回頭去看黑衣人,當二者相距三步之內的時候,黑衣人就像是一張脆弱的白紙,輕飄飄地就被吹走,在空中成了黑色的灰燼。
季禮沉默了。
苗疆是人是鬼,他都可以用強硬手段達到目的,但如果真的如其所言,她只是一個詛咒,那么自己永遠沒有辦法。
“你不能為我解惑。”
“是的,我不能為你解惑,也沒有人能幫你,你的出生就代表了永遠只能一個人,誰也幫不了你。”
苗疆說是不能解惑,但這句話其實已經在透露一些東西了。
只不過礙于身份,她講不出太多。
季禮慢慢放下了手中劍,也不再去看苗疆,他很失望,也很落寞。
有些事,從苗疆的一些表現,其實得到了提示。
季禮好像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盡管他很特殊,但他并不重要。
除了李一瘋狂地想要殺死他之外,顧行簡從來沒有將其視作最大的目標,就連苗疆也選擇顧,而非他。
“我唯一能夠幫你的,就是送給你一句忠告,算是我的一點私心。”
苗疆收回了巨輪外的小腿,用一種滿含深意的目光,看著沉默中的季禮,輕輕說道:
“終點,是一場騙局,你千萬別去。
死在終點之前吧,那樣才能找回一點尊嚴。”
她走了,留下季禮一個人站在巨輪的龐大陰影之下,好像今天僅僅是為了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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