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醒了,也該醒了。n
一場通靈,半局噩夢,二段人生。n
夢鬼是這場夢的主導者,它已經把能透露的、不能透露的全都通過這場夢境公之于眾。n
它不愿意再依附于季禮,畢竟真相都昭然揭示。n
呼呼的寒風,夾雜著冬雨的凄冷,響徹在蕭瑟破敗的余老街,驚醒了那兩個沉睡的人。n
真相的絕望,遠遠要比冬天的風雨更令人心寒。n
艱難的抉擇,需要這些心靈足夠強大和堅韌的人來制定,并義無反顧的執行。n
然而有些決定,并不一定與強大與否有關。n
悲劇的底色,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侵入每個人的人生,他們都是站在金字塔頂點的那批人。n
也正因為他們足夠出色,才會把悲劇看的比庸人更加清晰、更加透徹、也更加絕望。n
也許智慧,也是一種詛咒。n
空空蕩蕩,幽幽靜靜的余老街,唯二的兩只鬼藏了起來,似乎它們也夢中知曉了真相,于是將選擇交給了那兩人。n
畢竟,對于這里的鬼物而言,店員終結余老街的秩序,對它們也是一種解脫。n
邪靈已經消退,它始于通靈夢前復蘇,又終于通靈夢后沉寂。n
夢鬼是此次任務最特殊的一只鬼物,它擁有著極高的智慧,在陣營的選擇,及關鍵節點的判斷,都非常精準。n
它并沒有如以往那些鬼物一樣,在接觸到季禮后,采取了以身下注的方式跟隨。n
也許有那么一種可能……n
夢鬼也在那場通靈夢中,提前窺探到了一抹關于季禮的未來,因此它不愿下注。n
但無論怎樣,它在離去前給予了季禮最大的幫助。n
不僅僅是編織了關于真相的夢境,更是幫助其消退了邪靈。n
只是,隨著它的離開,季禮也徹底成為了一個不敢睜眼的“瞎子”。n
風聲鶴唳卻并無危險的十八層,季禮站在欄桿處,迎風吸著煙,發絲微微起伏,兩眼干凈如初。n
夢醒后一切歸零。n
季禮品嘗著香煙,思緒隨著煙縷越飛越遠,心里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去想。n
因為這場任務可以說沒有結束,卻也可以說已經結束了。n
生路,就擺在眼前,只要愿意,隨時可以去完成。n
只是在此之前,無論是他還是克萊德,都想要好好吹吹風,也許這是他們兩個中某一人的最后一次。n
“也許我就不該離開家,也不該來這座城市……”n
“呵呵。”n
“可是如果不來的話,又怎么會認識你們這么多精彩的人呢?”n
克萊德矛盾的笑了。n
他靠著1818房的門上,支著一條腿,余下的那只手敲打著膝蓋,仰起的頭,是注視那陰沉的天空是如何壓在頭頂。n
夢醒后,克萊德感觸良多。n
平心而論,能在這種大型任務中存有一段平靜安寧的休息時間,是一種很大的恩賜。n
在重大抉擇面前,如他這種老店員更明白,“看開”更重要。n
克萊德是一個隨性而活的人,正如他當年離開父母,獨自踏上全球旅拍的人生。n
他注重過程,遠超結果。n
換一種角度來看,來到天海酒店后經歷之精彩,根本不是曾經的旅拍可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