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珀西聽到這個詞轉過頭,臉上滿是感興趣的表情,“我在麻瓜研究課上聽過這個,能仔細講講嗎”
“嗯”赫敏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她的遺傳學知識,“由于近親結婚,夫妻之間的相似基因比較多,容易將不利于后代生存的隱性有害基因遺傳下去,因此會生下質量較差的孩子,有心臟病、智力低下、先天耳聾、失明的風險。此外,他們容易患精神疾病、癲癇等多基因遺傳病。”
此時,周圍的一些純血家族的小巫師已經豎起了耳朵,悄悄把這些病癥跟自己家族里的親戚做對比。
赫奇帕奇的厄尼麥克米蘭的呼吸加速,語氣沉重地說“我有一個姑媽的兒子生下來就是聾子。”
他身邊的兩個同伴不住點頭“這樣的親戚我們也有”
“我奶奶有六根手指。”
“馬庫斯家的小女兒跟她堂哥結婚了,聽說生出來的孩子是個傻子。”
無視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珀西繼續問“精神疾病是什么表現”
赫敏掰著手指給他數了一大串“易怒、狂躁、有暴力傾向、孤僻”
純血家族的小巫師們更加心驚了,感覺魔法界里這樣的巫師多得數不清。眾人紛紛加入討論,純血出身的小巫師說癥狀,麻瓜社會出身的小巫師說自己對近親遺傳病的了解,嘰嘰喳喳地一直談到回休息室。
洛倫洗漱上床后,外面的雨不僅沒停,反而越下越大,雨聲越來越響,漸漸蓋過了眾人的呼吸聲,蓋過了納威的呼嚕聲,蓋過了遙遠的風聲。
但這種雨聲不僅不顯聒噪,反而讓人的內心升起一種難言的安靜,什么都不用想。
洛倫慢慢,慢慢閉上了眼睛
經歷了一天舟車勞頓的小巫師們陷入安眠,城堡的燭光卻沒有完全熄滅,剩了幾個辦公室的房間仍然亮著微弱的光。
萊姆斯盧平躺在黑魔法防御課教授辦公室的休息室床上,望著頭頂燭臺上搖曳的燭火,他的眼神茫然沒有焦點,似乎在看燭火,又似乎在燭火中看到了別的景象。
這個姿勢已經維持了兩個小時,他還是沒能入睡,大概是白天睡夠了。
身體還存留著昨夜變身的一些后遺癥,各處肌肉泛著微弱的酸痛,這個狀態可能會持續個天,盧平只希望自己別耽誤教學。
宴會后與斯內普的短暫交談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姿態高傲,態度冷淡,言語嘲諷盧平覺得跟這位老同學的重逢和他預想的一樣。
只是心底一直有著某種莫名的直覺在提醒他,斯內普似乎跟以前不完全一樣。
窗戶沒有關嚴實,放進來了一些零碎的冷風,燭臺上的燭火跳動著,鵝黃色的火光被拉成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變得模糊失焦。
盧平恍恍惚惚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到六歲生日前夕,格雷伯克闖入他家;
夢到鄧布利多特許他入學;
夢到他們四人組欺負少年的斯內普;
夢到詹姆和莉莉的墳墓。
次日清晨。
洛倫睜開眼睛,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
赤著腳走過地毯,推開掛著不知露水還是雨水的窗戶,帶著清冷涼意的秋風迫不及待地竄進屋子,繞著墻壁巡游一周,把清新水汽帶給還在沉睡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