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
“砰!!”
豬頭酒吧的木質后門被轟然炸開,陳年累積的污垢和風化的砂石揚起漫天煙塵,兩個身披斗篷頭戴兜帽的人影躥了出來,狼狽地翻滾幾圈后,躲開數十道五顏六色的魔咒光束,跌跌撞撞地朝巷道深處跑去。
“【旋風掃凈】”
等到后面追出來的烏姆里奇掃清視野,只看見一抹倉促消失的黑影,她臉上做作的笑意慢慢落下,逐漸變得冰冷嚴厲,“一個小隊伏擊兩個人都能讓他們逃出包圍,真是一群沒用的家伙,我一定會上報福吉部長,嚴格追查你們傲羅辦公室的責任!”
傲羅小隊眾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小隊長看了她一眼,低聲抗訴道:“烏姆里奇女士,這兩個人絕不是一般的黑巫師,他們剛才第一時間就釋放了索命咒……我們……”
其他隊員看向烏姆里奇的目光有些憤懣,按照傲羅訓練手冊,他們應該趁黑巫師專注打聽消息注意力松懈的時候直接偷襲,控制并逮捕兩個黑巫師帶回魔法部審問,結果這個粉紅蛤蟆為了出風頭,提前叫破眾人身份,導致伏擊暴露……
更何況被激怒的兩個黑巫師下手狠辣,直接就是不可饒恕咒招呼過來,他們又被要求留活口,猝不及防正面對上,能夠不減員已經是配合默契,個人實力優異的結果了。
“有什么話回部里再解釋吧,現在,給我追上去!”
烏姆里奇尖利的聲音略微有些猙獰,“哪怕是兩具尸體,也要給我帶回魔法部!”
“是,女士!”傲羅小隊成員心里一寒,向著兩位黑巫師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
烏姆里奇回頭掃了眼一片狼藉的酒吧,冷冷地哼了一聲,理了理粉紅色的領巾,踏著硬底小皮鞋走遠了。
酒吧里的客人早在雙方動手的時候就溜走了,不知道今天欠下的酒錢什么時候能還上,酒保慢悠悠地揮動魔杖將后門恢復原來的模樣,附近街道傳來嘀嘀咕咕的議論聲,隔壁商鋪的活計伸長了腦袋打量著這邊,看見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怎么不趁機翻修整修一下呢……
酒館里的大部分蠟燭都被魔咒帶起的勁風撲滅,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蠟燭頭搖曳著微光,破爛骯臟,散著鋸末的吧臺旁邊,一道搖搖晃晃的木頭樓梯通向樓上,樓梯平臺進去是客廳,鋪著破舊的地毯,小小的壁爐上面掛著一幅很大的魔法肖像,畫的是個年輕的金發姑娘,正帶著溫柔的微笑望著屋內。
“阿莉安娜……”
鄧布利多癡癡地看著畫像里的金發姑娘,湛藍色的眼睛沁著水霧,就在他想說點什么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哦,什么風把您這位大忙人吹到這兒來的,尊敬的鄧布利多校長……我親愛的哥哥!?”
酒吧老板走進房間,粗暴地扣上房門,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走到壁爐前畫像前伸手就要拉起畫框上的帷布,看著畫布上微微皺眉的女孩,聲音溫柔起來,“乖,你知道去哪兒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一會兒,今天晚上會很吵。”
金發女孩眷戀地看了兩人好幾眼,慢吞吞地收回目光,順著畫在身后的一條隧道走去。
鄧布利多注視著她纖細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后徹底隱沒在畫像背景當中,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酒吧老板,他血脈至親的弟弟,柔聲說道:“阿不福思,好久不見……”
阿不福思的相貌跟他非常相似,他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化作銀白,而是一縷縷金屬絲般的灰色,戴著老舊的圓框眼鏡,眼鏡架的縫隙里積攢著酒吧隨處可見的污垢,鏡片也是臟兮兮的,上面有拇指捏出的指紋,豬油和汗水混合灰塵留下的污漬,但這些都掩蓋不了那雙明亮而銳利的眼睛,泛著深藍色的光。
阿不福思面無表情,然而微微鼓起的咬肌證明他已經咬緊了后槽牙:“的計劃了?又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還是別的什么……”
鄧布利多并不在意,臉上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他們并不是徹底斷了聯系,他依然了解這位弟弟的性格,表面粗暴古怪,內心彎彎繞繞像是迷宮一樣,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