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炎有關癥狀,高燒不退、發熱癲癇、頭痛欲裂……”
伏地魔是不是就害他得了腦炎,每次傷疤痛起來就是這種感受。
多用于迷亂藥中,迷亂這個詞很恰當,他為什么能知道伏地魔的感覺?他們之間這種奇怪的聯系是什么?他偶爾會認不清自己是誰,這就很讓人迷亂……
壁爐映照出來的火光燙燙的,扶手椅柔軟舒適,雨滴輕快地敲打窗戶,克魯克山嗚嗚地叫著,爐火噼啪作響……
哈利手中的書籍慢慢放平,他的腦袋越來越低,額頭很快就點在胳膊上,意識逐漸模糊。
……
威爾特郡郊外,燈火輝煌的馬爾福城堡內,身穿一襲深綠綴金長袍的納西莎站在樓梯轉角向上望,修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華貴婦人的眸子里滿是憂心。
就在昨晚,一臉凝重的斯內普突然造訪,黑魔王異常高興地迎接了他,隨后兩人占據了城堡閣樓,驅趕莊園里的所有家養小精靈,只留下盧修斯在門外聽候吩咐。
親近的堂姐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外出執行任務,誰也不清楚他們在樓上做什么,納西莎能做的只有替丈夫祈禱。
終于,身穿純黑巫師袍,一手捏著銀柄魔杖的盧修斯獨自一人走下旋轉樓梯,臉上難掩疲倦,卻還是放輕腳步來到自己的妻子身前,手指豎在唇邊,輕聲叮囑道:
“什么也別說,什么也別問,就當西弗勒斯今晚從沒來過。”
“我知道了。”
“就連貝拉特里克斯也不能說。”
“……”
納西莎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盧修斯抬頭望了望樓梯的盡頭,眉頭緊鎖,數不清心緒在腦海里交織纏結,最終攪成線團,化作一聲復雜的嘆息。
莊園頂層的閣樓上,令人作嘔的怪異氣息分外濃郁,仿佛是腐爛發酵的血肉搗成肉泥,加入氣味刺鼻的藥汁,倒進燒得通紅的坩堝當中,驟然升起刺啦作響蒸汽,幾十只黑魔法生物的尸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板上,表皮收縮干癟,仿佛在死亡前放干了所有血液,但除了枯瘦的動物尸體,現場沒有任何血痕,就連飛濺的血點都沒有。
斯內普站在旁邊,面上毫無血色,一片病態的慘白。
仔細研習閱讀過尖端黑魔法中制作魂器的章節,身為處理過各種生物材料的魔藥大師,他本以為自己的心理狀態足夠承受這一切,然而一場儀式下來,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給自己來一發遺忘咒,將腦子里那段記憶徹底刪除。
難怪海爾波創造魂器近千年,只有伏地魔一個人制作成功。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儀式,哪怕心底懷著超越死亡的執念,他也沒有執行到底的勇氣。
伏地魔駭人的蛇瞳流轉著猩紅的光彩,嘴角噙著復活以來最愉悅的笑容。
空氣中殘留著血肉和硫磺的刺鼻氣味,伏地魔更愿意稱它為死亡的氣息,算上這一次,他已經嗅過八次了,不僅不覺得腥臭,反而從中嗅出一種令人迷醉的氣味。
地板上陳列的生物尸體是獻給死亡的祭品,同樣也是戰勝死神的考驗。
從此以后,他多了一位將會永遠追隨在身后的仆人。
“如果帶上你親手殺死的那具尸體,儀式將會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