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還張大著嘴巴在驚嘆呢,愣了足足七八息,她才恢復笑臉,說道“知道,就寫師尊以弟子為餌,擊殺了甜海甜夫人,為民除害,享譽天下。”
“錯了。你要寫,甜仙吃人,偷襲燃燈,燃燈忍痛,方殺夫人。”
師尊說完,嘴角明顯抽動了兩下。
“師尊你的文采真的是夠爛的。”慧真跟著他的嘴角抽動,“但是慧真全部記住了。”
師尊滿意地點點頭,腳下又生出一團火來。
“那我們走吧,去咸山看看那位可憐蛋。”
當時在天上,慧真沒有看真切,只道甜海之后,便是咸山。
沒有想到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咸山之后,仍是甜海。
這甜海就像個甜甜圈,是套在咸山之上的。
換個比喻的話,這甜海就像個手銬,死死拷住了咸山。
咸山只有孤零零一座山峰,山上上下都被白雪覆蓋,不見生靈,一副衰草寒煙的景象。
“這不是雪,這是鹽。”師尊給慧真解釋,“只因為這座山的主人,叫鹽公子。”
慧真這才看到這山體的確跟普通的山不一樣,粒粒結晶,根本就是一個長條狀的大鹽塊。
師尊的火云一直升高,最后來到這鹽塊的頂端,這里有一口小小的山洞。
山洞之前,睡著一只獅子不像獅子,禿鷲不像禿鷲的野獸,這野獸通體紅色,像一團火焰那般一刻不停地抖動羽毛,死死盯著山洞的洞口。
師尊帶著慧真落下,見了師尊,這野獸居然倒頭就拜,師尊同它說了幾句,它便振翅高飛而去。
師尊看了慧真一眼,還是帶著她打開了一扇白色的小門,帶她見了那位鹽公子。
山洞小得可憐,里面幾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口深缸,缸中放著一些粉色汁水,想是那甜海的水。
鹽公子就被鎖鏈鎖在這深缸之中,說是公子,但這人渾身赤裸,頭發花白,沒有五百歲也有三百歲,這人,簡直是一塊完全風干了的臘肉,哪還有半點公子的樣子。
師尊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也是提醒鹽公子,有人來了。
鹽公子聽見聲音,極其緩慢或者說是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片血色,眼球眼白混為一體,也不知道到底還能不能看見物體。
“是是誰”鹽公子虛弱地問了一聲。
“是我,燃燈。”師尊報出名號,接著捻動仙訣,就聽見鏗鏘幾聲,鹽公子身上的鐵鏈盡數斷裂,他終于又恢復了自由。
“我好像來晚了一些。”師尊如是說道。
猛然恢復自由身的鹽公子似乎還有些不習慣,他仍舊坐在那個缸中,一動不動,好像在努力回憶些什么,良久,他才問道“多少年過去了”
“五百年不到。”師尊回答道,“五百年前我尋找百味仙子魏小姐的蹤跡,來到過此處,就是那時候,這地方,多了一座甜海。”
鹽公子點點頭,又去回憶了幾息,這次猛然抬起了頭,“那魏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