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存花道,“殿下你不信?那我問你,自從我來到殿下府上,可有我解決不了的問題?”
李玩點點頭,“沒有。”
顧存花來到李玩府上做管家,將府內管理的井井有條且不說,更重要的是,她搞得定李玩唯一有些懼怕的兩個男人——許翚,還有帝皇。
顧存花又道,“那我的一應生活,可否有一樁一件,讓殿下不滿意?”
“沒有。”這下,李玩的眼睛又亮了。
“那好……”顧存花故意停頓了幾息,看著李玩。
“還請顧姨娘指教!”李玩像只興奮的小貓,一下抓住了顧存花的手。
“依我看,你問了那么多人,每個人的答案其實都有用。”
顧存花開口第一句,幾乎跟許翚一模一樣。
“莫說別人,莫說別人。”小貓一個勁地搖頭,“要是顧姨娘你,你會怎么做?”
李玩此刻的心情十分懊悔,懊悔自己怎么千問萬問,唯獨忘了問能將件件事情辦得都堪稱完滿的顧存花。
顧存花將眼睛彎成了兩片亮晶晶的月牙兒,“依我看那,這個問題得拆分成兩個方面來看,第一方面想要讓殿下與木小姐化敵為友,那你們兩人就需要時間相處,可是現在在二位去契貝國之前,已經并沒有多少時間;問題的第二方面是木小姐本人的意愿,她不愿意與殿下相處,那么我們就要先解決‘不愿意’這個問題,這道題目就比較簡單,答案也顯而易見,只要找到一個無論她愿意不愿意,都得跟殿下相處的理由就可以。”
“還不能強迫她。”李玩插話道,上次帶著木彩水去極北之地,兩人的關系也隨之降到了冰點。
“當然不能強迫。”顧存花笑道,“必須是她自愿,必須讓她心甘情愿陪著殿下去契貝國走上這么一遭,漫漫旅途,且有著大把的時間相處,對不對?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只是這一段旅途,問題的兩面,都會得到解決。”
李玩聽得入了迷,顧存花的話就像一場及時雨,將他內心中那一朵幾近枯萎的希望之花澆活了,他一活了,就急急地問道,“那么姨娘,到哪去找這么個理由呢?”
“這還不簡單嗎?”顧存花意氣洋洋道,“這時候就需要用上孫小姐所說的哄騙之計了。”
李玩一愣,“可是……我不想騙人。”
“不。年輕小姐可能注重一個‘騙’字,但我這種婦人,卻更講究‘哄’。”顧存花講到這里,又故意停頓。
“好姨娘,你快說呀!”李玩再度化身一只心急的小貓。
“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木小姐,這一路上跟李玩殿下出游,有的是機會可以報仇,不僅她自己可以動手,那震南可是敵方的地界,想要李玩殿下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也不想李玩殿下莫名其妙死在他人手上,對吧?因此,她必須緊跟殿下,看著殿下,甚至要關心殿下,是的,關心殿下的死活,也是一種關心。”
“啊。”
李玩嘆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玩忍不住驚嘆了數聲。
當你拋出一塊石頭,石頭總會落地。
當一個人想殺你,她就會變成最關心你死活的那個人。
當一個人關心另外一個人,就一定不單單在他身上只看得見缺點。
她會試著了解這個人。
即使不了解,想法也總會隨著“相處”下去,產生改變。
李玩激動地緊緊抱住了顧存花,然后毫無預兆地親了她一口。
這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甜膩之吻,這更像一個孩子對他母親發自肺腑的一記感激之吻。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