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來進過很多次了,他也算是輕車熟路,自顧自地推開門走進了客廳。
然后正好看到坐在沙發上,把琴弓搭在小提琴上的蘇曉檣。
看見路明非進來,蘇曉檣橫了他一眼,轉動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靜坐下。
或許是因為吵得久了,吵出了默契,這樣一個復雜的眼神路明非居然能隱約意會到,頓時快步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蘇曉檣身旁。
等到路明非坐好,蘇曉檣才緩緩拉動琴弓。
甘醇細膩的音符從琴弓與琴弦交隙間流淌出來,能聽得出這是一把品質很高的小提琴。
蘇曉檣忘情地拉動著提琴,仿佛在吟唱一曲曼妙的詩歌,整個人陶醉其中。
路明非在一旁托腮聽著,時不時打個呵欠。
一曲終了,蘇曉檣放下小提琴,一臉嫌棄地看著路明非“嘖,一點品味都沒有。”
她拉一首曲子的功夫,路明非恨不得哈欠連成天,活像成語“對牛彈琴”里那頭吃草的老牛。
“我最聽不來這種高雅的曲子了。”路明非實話實說。
“改天我帶你去維也納金色音樂大廳,長長見識。”蘇曉檣道。
“別別別,”路明非連連擺手,“我真欣賞不了這種高雅藝術。”
他不是自謙,在托尼的世界他就去過波士頓音樂廳,結果差點在里面睡著了,要不是靠著掐自己保持清醒,估計呼嚕都打起來了。
當時他已經覺醒了能力,是能聽出來那些曲子很好聽,技術含量很高的,但奈何相性不和,他實在欣賞不來,就好比魚子醬再貴,也有人吃不慣一樣。
“那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覺得我剛剛拉的小提琴怎么樣”蘇曉檣問道。
“琴不錯,”路明非認真道,“制琴的師傅手藝很好。”
“誰問你琴了,”蘇曉檣瞪他,“我是問你我剛剛的拉那首曲子的水平怎么樣。”
“嗯能給個十分吧。”路明非道。
“哼,算你有眼光。”雖然知道路明非是在拍自己馬屁,但蘇曉檣還是有些高興,嘴角微微翹起來。
“滿分一百。”路明非補充道。
“你”蘇曉檣把琴弓一揮,仿佛一柄出鞘的長刀,直指路明非面門。
路明非的評價從個人角度來講其實很中肯,蘇曉檣的小提琴雖然在業余者里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但不算這次,路明非人生中唯一一次聽小提琴是在波士頓音樂廳,聽一個在國際上都很有名的樂團合奏。
他能給蘇曉檣打十分,已經是看在兩年半的情分上,昧著良心打分了。
不過看著蘇曉檣這副氣結的樣子,路明非覺得應該補救一下,畢竟他之后還指著忽悠蘇曉檣賺第一桶金呢。
“雖然琴藝只能打十分,但琴手很漂亮,秀色可餐,可以打九十分”路明非認真道,“加起來就是滿分”
“去你這是明褒暗諷,說我是花瓶”
蘇曉檣本來想用琴弓打他,但揚起琴弓卻突然想到弓弦有點細,可能會傷到人,于是憤憤地把弓弦和小提琴一放,起身用手去打路明非。
路明非連忙躲開。
兩個人你追我趕在客廳里繞了一圈,路明非把自己的速度控制在和蘇曉檣差不多的程度,左躲右閃,硬是一下都沒被蘇曉檣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