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目前來看,對方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但還是要小心提防,畢竟托尼說過,“對你心懷惡意的人,往往會用善意進行偽裝”。
這是經驗之談,奧巴代亞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
路明非又想起來,楚師兄第一次來找他時,他們就聊起過楚師兄所上的卡塞爾大學,當時楚師兄說了一句“你可以考慮一下卡塞爾學院,申請就能過”,后來又專門提到“資質優異的人可以免學費”。
后來,蘇茜來玩的那幾天,他們去游樂園坐摩天輪時,楚子航邀請他加入卡塞爾學院的社團獅心會,更是一副篤定了他會加入卡塞爾學院的樣子。
由此可以判斷,如果不是在故意誤導的話,楚師兄認為卡塞爾學院會吸納他,把他招收為“學生”。
希望他們是個正經學院。
思索許久,路明非揉了揉太陽穴,停下思考。
線索太少,能做的分析和猜測他都做了一遍,到此也就足夠了,再想下去也不過是無意義的腦補而已。
雖然在覺醒了能力之后,他明顯感覺自己變聰明了不少,又被托尼悉心教導“社會險惡”,算是勉強脫離了“清澈愚蠢的高中生”這個階段,但要說他有多么心機,多么老謀深算,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也沒辦法去找托尼商量,路明非只能是小心再小心。
在能量恢復到能夠回去找托尼商量之前,還是盡可能躲著點吧。
默默做下決定,路明非躺在床上,漸漸沉入夢中。
清晨,楚子航家門口。
奔馳s500緩緩停在門口,司機為后座的乘客打開門。
一只手工精致的淺色皮鞋踩在地面上,昂熱一副歐洲老派貴族的打扮,帶著紳士禮帽,拿著一柄裝飾用的手杖,從車里走出來。
帶著金絲眼鏡,頭發束成一絲不茍的背頭男人從別墅里走出來迎接,他是個商人,但氣質卻更像是個斯文的學者。
“您好,昂熱校長,很榮幸和您見面。”
鹿天銘微笑著上前跟昂熱握手,雖然是個商人,但他其實很少對人表現得非常熱情,但對于兒子的校長,他不介意放下身段,何況卡塞爾學院在他認知里也是不遜色于哈佛耶魯的頂級名校,只是比較小眾罷了。
“很高興見到你,鹿先生,”昂熱和鹿天銘握手,“楚子航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兩位學生之一,能來進行家訪,我也很榮幸。”
兩個男人一邊交談著一邊走進屋里,沙發旁楚子航已經正襟危立,板正地如同一把掛面。
與其說他是等待校長來家訪的學生,倒更像是個等待皇帝賜下三尺白綾就可以馬上懸梁自盡的貴妃或者權臣。
“來,子航,坐。”鹿天銘招呼楚子航坐下。
昂熱和鹿天銘熱情且酣暢地聊起楚子航在學校里的生活,昂熱是個德高望重的教育家,鹿天銘是個對繼子視如己出的完美父親,兩人的談話可謂是其樂融融。
昂熱說楚子航是最近幾十年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才大一就成了學校里歷史最悠久的社團的社長,從成績到實踐到品德無一不是頂呱呱,簡直就是個天上有地下無的完美青年。
鹿天銘夸卡塞爾學院師資雄渾,教學風氣優良,他看過楚子航發回來的郵件,學校里每一棟建筑都透露著歷史的沉淀,每一處裝飾都充滿了藝術的美感,老師和學生們更是豐神俊朗、風姿動人,一看就是只收精英的頂級大學。
兩人你吹我捧,楚子航在一旁坐著不說話,渾身不自在又不能表現出來。
聊了許久,鹿天銘看了一眼時間,滿臉歉意地表示自己公司里還有事要處理,再三道歉后告辭離去。
看著鹿天銘離開,昂熱能看出來楚子航雖然整體上沒什么變化,但細節之處似乎自然了一些。
“好了,你父親和司機都走了,你家的雇工也不在附近,沒人會聽到咱們說話的。”昂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