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教授后方,酒德亞紀突然把頭埋在葉勝胸口,發出壓抑的哭聲,葉勝緊緊抱住酒德亞紀。女生們大多捂著嘴,以免自己當眾哭出來,男生們緊握雙拳。
“不明非”古德里安教授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發出蒼涼的吶喊,周圍的教授們紛紛安慰他。
“我們最后能做的,就是為他送行,”曼斯教授掏出一張濕了白手帕,挽成類似于帽子的形狀頂在頭上,“聽說以中國人的習俗,送別去世的人要穿白衣戴白帽,白衣來不及準備了,只能暫時用白帽頂一下。”
他后面的人也掏出白手帕戴上。
圖書館里的教授們也戴上白手帕。
古德里安從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手帕,只能默默掏出之前被塞在褲子口袋里的圣誕老人同款睡帽。
一片白中夾雜了一點紅,既像是梅花樹上的一朵玫瑰,也像是集體送殯的隊伍里多了一對正在結婚的新人,分外喜慶。
所有人都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撓撓頭“我的手帕昨天被芬格爾借去擦他灑在電腦上的啤酒了”
就在這一片安靜肅穆的氛圍中,一個渾身濕透,只穿著內褲的男生推開船長室的門,歡脫地走進來,仿佛一條在外面游夠了泳后回家的柯基“教授我回來了”
船長室和圖書館里都安靜了幾秒。
曼斯教授難以置信地看向路明非,臉皮抖了抖,好不容易抻直了舌頭,脫口而出道“叫我船長”
“啊路學弟你沒事”酒德亞紀摟著葉勝的脖子蹦起來,頭差點撞到天花板。
“啊”更尖銳的聲音壓過的酒德亞紀,古德里安教授摟著曼施坦因的脖子蹦起來,“明非伱沒事”
路明非站在門口,看著眾人手里的白手帕“你們這是”
“我們我們”曼斯教授連忙把手帕塞回去,結巴了兩句,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說“我們在給你辦追悼會”吧
“我們在檢查大家有沒有好好洗手帕”塞爾瑪急中生智。
路明非思索兩秒,露出“我是誰我在哪她在說什么”的表情。
曼斯教授遞給塞爾瑪一個兇惡的眼神,大概意思是“你實習分扣一半”,塞爾瑪瞬間面如死灰,一副“我的追悼會可以跟路明非無縫銜接”的樣子。
“船長,那個是什么”路明非指了指眾人身后從天花板上懸垂下來的挽聯左邊是“悲聲難挽流云住”,右邊是“哭音相隨野鶴飛”,橫批“永垂不朽”。
還是手寫的,書法遒勁有力,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曼斯教授張了張嘴“要不你還是叫我教授吧。”
路明非沉默幾秒“你們該不會是在給我辦葬禮吧”
船長室里的人亂哄哄地對視,最后整齊劃一地點頭。
路明非看了看大家整齊劃一的白帽,小心翼翼地問道“氣氛都烘托到這了,我沒死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曼斯教授其他人
圖書館里,古德里安教授手忙腳亂地把帽子塞回口袋里,后知后覺地喊道“快快讓鐘停下別敲了”
宿舍樓,蘇曉檣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