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佐用手指點著沙盤,說“那你說,我還需要再把他調回來么”,副官滿頭黑線的說“這次也不是軍座您調的啊”
耿正佐一聽,一巴掌打在了副官頭頂“怎么不是我調的,還不是陳長官看在我的面子上調他回來的”
副官啞口無言,只好揉揉腦袋,撇撇嘴,但是沒法反駁,畢竟這種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怎么不說話了,說啊”耿正佐抬頭看了他一眼,副官一臉懵逼,讓我說啥
“我要不要再把他調回來”耿正佐拿不定主意了。
副官只好無奈的說“軍座,這是您的家務事,我怎么好開口,再說了,兩條腿長在少爺身上,他去哪我也攔不住不是他首先想到的是投奔陳長官,看來本身就是不太想留在您身邊嘛”
耿正佐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副官一臉真誠的樣子,心頭突然不知道為什么沉了一下,一股頹然的感覺從心底生出。
就在耿正佐轉身看著窗外的時候,往事浮現,那時候,耿亮調皮搗蛋,誰的話都不聽,把還是團長的耿正佐辛辛苦苦弄的花園搞的一團亂,還有種的橘子樹,還沒長成的橘子一個不留的都被耿亮禍害了。
每次都是耿正佐抓住耿亮一頓打,打的耿亮哭天嚎地,他那故去的妻子,總是面含微笑的說“川之,別這樣,花還會長出來的,橘子還是會長出來的”
自從耿亮上了軍校后,再沒有人禍害花園,也沒有人敢禍害那每年都碩果累累的橘子樹,而耿正佐也沒有在抱怨有人辣手摧花,也不再抱怨今年吃不上自家產的橘子,相反,每到中秋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一句話“今年,他會回來么”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耿正佐的臉上,耿正佐輕輕問到“曦鹿,他還會回來么”
跟隨他從團長到軍長的副官自然知道耿正佐口中的曦鹿是誰,那是耿亮的生母,是耿正佐一生中真正刻骨銘心愛過的女人,卻因為肺結核去世了,去世的時候,是一個梅雨季節,耿正佐不在身邊,只有十四歲的耿亮,所以耿亮才會一直怨恨耿正佐,既是后來他懂了就算耿正佐在身邊,也挽留不住自己的母親,但是他依舊選擇的是不原諒。
所以,副官輕輕的踮著腳,離開了辦公室,讓耿正佐一個人思念故人。
“樁子你的腿怎么樣了”任東攙扶著一步一拐的樁子。、
樁子咬著牙“沒事能走”上次樁子被段小勇打傷的腿,雖然過幾天就行走無礙了,但是這幾天來的趕路,讓他腿傷再次發作,膝蓋紅腫,彎下去都會痛,行走十分吃力。
“不行,得趕緊找個郎中,不然你的腿”任東說。
樁子咬著牙搖頭“不不咱們就剩下車票錢了,不能找郎中,沒錢了”
任東急的直跺腳“那也不能不要腿了啊這樣下去,腿還能要啊”
樁子咬著牙就是不肯去,說“沒事,我認識點草藥,晚上碾碎了敷上就行了”
任東“不行你這腿已經快七八天了,如果到了武昌,你的腿廢了,長官不會饒了我的大不了養好腿,咱們走著回武昌”
說著任東就要拽著樁子去鎮子上的醫館,樁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去。
而此刻的冷峰,已經走出了棧道,用了將近五天的時間,總算走出了棧道,前面就是個村鎮了,而冷峰在猶豫,是否需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