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浦將自己能說會道的本領施展了出來,把他二叔二嬸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為此他也得了不少的好處,錢財自不必說,就是這所寬敞的院子,由于赤松涉下落不明,暫時也就歸了他了。
葬禮剛完,他夫婦二人便急不可耐地搬了進來。
說是搬,其實就是兩個空人住進來就是了。他那破家本沒有什么值錢的家當,所用一切不過全是他二叔家的東西而已。本想讓他爹也住進來,可那老頭子賺晦氣,死活不愿進來住。這樣也好,他夫婦二人倒落得清閑,可以自由自在地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又重回敞亮明快的大院子,他心里甭提多美了。以至于數日之內都未到街面上去,有他二叔所遺留下來的一些財物,他一時也用不著風里來雨里去的在街上混飯吃,因此只在家里享受這上天賜與他的這一切。
赤松涉的突然回歸,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難道吃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不行?他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樣?這畢竟是人家的財產,他總不能強占了去吧,況且這是他的堂弟。可又有什么辦法不離開這里呢?
此時的他,就像吞了張著翅膀的鳥兒的蛇一樣,剛進到肚中半截,再吞吞不下,吐出又不情愿。他這心啊,猶如被一團棉絮包裹著一樣,想大聲發泄一下,都找不到可以回音的硬墻。
狡詐的夫婦二人低聲嘀咕了半天,總算是想出了一個法子。
赤松涉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只覺得渾身有些酸痛,便也懶的起來。
突然,前院之中嘈雜了起來,似有一些人在那里大喊大叫。他聽不太清楚,便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想去看個究竟。
剛一進前廳,便見有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臉漢子站在院子中央,兇神惡煞一般,大叫著讓赤松涉出來。
而此時的赤松浦與他的女人在那里一個勁地勸那些人。
“啊呀呀!我說諸位大哥,不是說好,這債兩個月后再還的嗎?這才過了多少時日啊,怎么就來要起帳來了,這讓剛入土不久的故人在地下如何去想?”
“他們愛怎么想怎么想,管我們屁事?活人都顧不得了還顧得了死人?現在既然當家人回來了,這錢就得還了。當初是你們說主人不在,我們才寬限你們兩個月的。”那幾人蠻橫地說著,便硬頂著赤松浦和他的女人往往后院闖。
二人哪里能攔得住那些大漢?無奈之下,見赤松涉來到前面,善變的采娥忙上前來,帶著愁苦的表情說道:“我說兄弟,你看這事弄的,當初為了把二叔二嬸的葬禮辦得風光一些,不得已借了些銀子。想著二叔定是留了錢財給兄弟的,只要兄弟回來了,還上也就是了。你說這些人的消息也真夠靈的,兄弟這剛到家,他們就討上門來了,我們想著喪事剛過,讓他們過幾日再來,可他們卻死活不同意,非要今兒拿到銀子不可。唉,這幫天殺的,真不識好歹!”
“可我……也沒銀子呀?”赤松涉木木地說道。
“不會吧?二叔沒給你留些嗎?”采娥故意問道。
“真的沒有,要不你們翻一翻家里,看看有沒有?”
“唉,我說兄弟,當初辦事之時,我們就在村長的監督下找過,根本就沒有,想來是藏在了什么隱秘的地方,我們找不到罷。”
赤松涉搖了搖頭,“看來真的是沒有了。”
這時,赤松浦也與那幾個大漢來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