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粗糙的利己主義其實是最為實用的,但也是拙劣的,可對于善良的赤松涉來說,根本就看不透的。
原是昨夜里,赤松浦找了幾個他的狐朋狗友,跟他們商量起了此事,讓他們把二叔家的那些上好檀木木家具弄出來,到城里賣了。當然,每個人都會落下不少好處。
事情如此順利,這也是赤松浦所沒想到的。于是他夫婦二人除了留下一些能滿足基本生活的家具之外,將其它的全部弄走了。又發了一筆橫財的二人,數日內都笑的合不攏嘴。
盡管這樣,可他們還是沒有離開這里,儼然如這里的主人一樣,繼續住了下來。
傷心的赤松涉回來看著那有些空蕩蕩的院子,心沉悶得很。可有赤松浦夫婦二人的陪伴,他又覺得寬慰了不少。尤其是在他這沒落之時,他們還能陪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甚是感激。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些虛妄的麻痹人的假相而已。
赤松浦落了好處,自然也會對他好一些,近些時日來的所有開支,都是他夫婦二人來支付。而且在生活上,采娥對赤松涉的照顧還算過得去。本來嘛,這赤松涉的生活開支也是少之又少。
時間是治愈心病最好的良方,過了些時日,赤松涉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他所想到的事也漸漸多了起來,在他的腦海之中,時常會出一個叫曷柔的妙齡女子,容貌雖不甚清晰,可這名字他卻記得真切。對此,他也有些不解,自己怎么突然間對女人有了感覺?
呆在家里久了,那顆驛動的心,越來越活躍。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著他的思想,讓他難以安靜下來。想出去看看,可身無分文,卻是寸步難行。
總得找點事做,掙些花銷,他不時告誡自己。可做什么呢?一時又迷茫了起來。
這一日,他找到了悠然自得的赤松浦,欲言又止。
機靈的赤松浦在外混了這么多年,別的本事不行,這察言觀色和坑蒙拐騙是他的強項。一眼他便看出了赤松涉的心思,便忙說道:“兄弟是不是在家呆的心焦,想找些事來做?”
有些窘迫的赤松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哥哥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我還沒說,你怎么就知道了?”
“嘿嘿,我說兄弟,有什么是哥哥我不知道的呢?”
聽了這話,赤松涉不禁對他倒是有些崇敬了起來。
“看哥哥……啊,有沒有什么路子?”
“唉,要說路子,有倒是有。可你也知道,我是在街面上混的,都是些不要臉的活計,我們干得,兄弟你卻是干不得的。你識文解字的,又一表人才,定是要找一個體面一些的事才好。”
“所謂饑不擇食,慌不擇路。現在我已落魄成這樣子,又如何找那體面之事?”
“既是如此,那我有一個主意,不知兄弟愿不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