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孝先挨了打,受了辱,怎么肯咽得下這口氣。盡管赤松浦等人也被打的不輕,可他還是想通過官府來整治一下那些人。于是他便施了些銀子,說赤松浦等人圖謀害他父親,以至于使他父親發病身亡,現在他們又相來戕害自己,讓官府為他做主。
貪婪的郡守只管收銀子,并不去問太多的緣由。只要銀子數夠,他拿人也就是了。
要說這赤松浦也不是吃素的,他在這街面上混了這么多年,大的本事沒有,朋友還是有幾個的。衙門中有人知道了此事后,便忙悄悄向他通了個氣。
赤松浦得到信兒后,大吃一驚。他深知這官府是認錢不認人的,想與那馬家對抗,那自己根本就不是個兒,縱使自己有理,那也討不得半分便宜,況且自己也是一混混而已,人家隨便找個什么借口,都能把他給辦了。
不容多想,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匆忙將家中的銀子全部帶上,又到鄰家去花言巧語地借了一匹駑馬,便要離去。
“你將家中的銀子全都帶走了,那我以后怎么生活?”采娥苦喪著臉說道。
“你先找后院的湊合湊合,等風頭過了,我就會回來。我若是不帶走,也會被那官家給沒收了去的。就咱家那兩間破房,你就任由他們折騰就是了,千萬別沖動,莫與他們計較。”
見自己的男人也是為了這個家著想,她也就忍了,誰讓他犯下事了呢?
可臨行之前,她還不忘威脅他說:“在外不許胡搞,要是不聽我的,等回來后,小心你那命根子!”
“我娘呀!我的姑奶奶,這都什么光景了,我還有那心思?保命才是正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這下可好,想得到的沒得到,反倒惹出了一腚騷。此時的他,如落水狗一般,急急地夾著尾巴往北奔去。因他無處可去,便想著赤松涉與池瓊因事去了北方,走了不過兩日,他只要趕的快些,說不準能追上他們,到那時自己也就安全了。
為了逃命,他沒黑沒白的奔跑著,將那駑馬累的實在是夠戧。兩日過后,看看已出了孤竹界,他稍稍安心了些。唉!我何時吃過這苦,受過這罪呀?只因自己實力不濟,才有此一劫,若是我有他馬孝先的實力,還會如此嗎?他發著感嘆,情緒低落地往前走著。
那馬越跑越慢,現在都有些跛了。他看到這種情形,覺得如此下去不是個事兒,便想著找地方休整一下,好讓那馬也緩上一緩。
是日傍晚,他見前面有一村落,便想在此落腳,休息一番。
當他來到村中,見一家小飯館的門前拴著兩匹馬。那馬高大精神,一看就是速度極快的那種,他不禁有些眼饞了起來。想著自己要是有這樣的馬,行進在路上,人也會安逸不少。
人心若是不正了,走到哪里他都會起歪念的。本來嘛,這人心就是長在身體一側的。
他機警的四下瞧了瞧,看看街上沒人,飯館之中的人正在享用著美餐,而無心顧及這兩匹馬。
真是天助我也!狡猾的赤松浦心中暗想。他已經打起了這馬的主意。
那兩匹馬拴的位置也好,它們并排而立,若是里面的人往外看時,只能看到一匹,另外一匹則被完全給擋住了。
這不就完全是為我準備的嗎?我若不取,豈不是辜負了那人的一番心意?再者說了,他也不虧,我只是與他交換一下而已。
想到這里,他便牽著馬走了過去,緊挨著那兩匹馬將自己的馬也拴上了根馬樁。
趁著里面之人不注意,他便將自己的行李慢慢移到了中間那匹馬身上,解開韁繩,悄悄將那馬給牽走了。
雖然肚中饑餓,可也顧不得了。他忐忑不安發回頭看了看,見沒人發現,他膽子便大了起來,直接騎上,想快快離去。
一開始,那馬感覺身上之人不是原來的主人,根本就不聽赤松浦使喚。它不停地嘶鳴著,打著轉轉。
這一下,可把他給嚇壞了,若是讓別人發現了,自己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飯館中的人們聽到街有馬的嘶鳴之聲,不免往外看來。他們雖然看不到赤松浦和那匹馬,可那馬的主人在看向自己的馬時,覺得有些怪,突然之間自己的馬怎么就變矮了呢?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忙起身來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情形把他氣得立時七竅生煙,“哇哇哇”地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