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由于其他緣故,而是因為自從他有了“釘頭七箭書”和虛星盤后,他對于帶有自身氣息的物品都極為重視。
萬一留給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要么可以追查你的下落,要么有可能遭到詛咒。行走修真界,這些都不可不防。
“敢問姑娘可曾去過帝都汴梁”
聽著身后青年溫和的詢問,斗笠女子身形微不可查一顫,小腿筋隱隱有些抽抽,腦中迅速思索自己如何脫身,這個魔教使者的實力別人不清楚,她可是一清二楚
“林兄說笑了,汴梁是大宋帝都,小女子怎么可能沒有去過。”
“哦那不知姑娘對祁國公府上,一位練氣中期的散修供奉,黑袍道姑,是否有所了解啊”
林山一臉玩味地看著此女的背影,漸漸和當年自己第一次游歷帝都時的某人重合,不由自主嘴角上揚。
斗笠女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沒有敢轉過身,但是神識依然死死觀察著身后,心臟已經冬冬冬狂跳起來。
“林兄在說些什么,小女子不明其意。”
“哈哈哈,好好一個不明其意”
林山撫掌大笑,勐然起身,四周的樹妖和水熊首領齊齊上前一步,斗笠女子嚇得花枝亂顫
“祁仙子一別十四載,沒想到已經從練氣初期修煉到筑基初期,果然是有個天才哥哥珠玉在前,天才妹妹也不甘其后吶”
不知何時,地下大廳已經刮起了微風,一圈圈風旋圍繞著大廳中央緩緩轉動。
林山筑基中期的靈壓肆無忌憚施放開來,體內的風雷靈力已經全部調動,渾身上下發絲狂舞,一身白衣隨風搖蕩。
其勢如泰山壓頂,冷笑地看著前方的倩影,斗笠女子毫不懷疑接下來絕對是驚天一擊
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經被后面這位魔教青年看穿了。
只是,明明什么都沒有亂說,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眼看再裝下去也于事無補,索性轉過身直視林山。
看來今天不做過一場是走不掉了,破禁符打開陣法需要足足十息時間,有這個空檔對面早就毫不留情下手了,根本不會給她逃跑的機會。
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是怎么發現我的身份的”
“猜的”
林山看到對面的反應,當即心下了然,堅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此女出身祁國公府上,當年在帝都汴梁連同黑袍道姑,和林山、黃仙師、綠袍老者、鷹鉤鼻男子六人一同前往易川,在中途燕云山脈小溪邊遭遇果郡主等人伏擊。
最后黃仙師死了,綠袍老者和鷹鉤鼻男子也死了。之后林山在易川的一座茶樓中,遇到果郡主假意和解,從其口中聽聞黑袍道姑也死了,只有斗笠女子因為父輩的面子被放過一馬。
再聯想到果郡主和乾云閣真傳弟子祁鐘的關系,林山轉眼之間就將這些以前沒有注意的線索串聯在一起,并大膽做出了假設。
至于斗笠女子為什么沒有跟隨祁鐘去乾云閣修行,又為什么在之后十幾年修為突飛勐進踏入筑基期,還有她和祁鐘到底是兄妹還是姐弟關系
這些統統不重要
林山根本不在乎,他只需要一試便知
身份攤開,斗笠女子這時候緊繃的雙肩也松弛下來,似乎是沒想到林山在詐自己,隨后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好像在嘲笑命運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