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紫兄款待,魏某一介無根之人,叨擾貴地近半個甲子,每每想起都感念大恩,淚濕雙目。”
“客氣了,你我本都是昔年好友,你宗門被滅,無家可歸,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唉,世人莫不以為魔道盡是陰險毒辣之輩,豈知我等不過是順心所欲不逾矩,都有自己的底線和準則,也有康慨和豪放的義氣,時人盡皆謬矣”
“哈哈,魏兄還是這么多愁善感,那便不談此事了。對了,前些日我宗收到一份輾轉多年才到的密報,似乎是你們九幽門沒有被滅門前,在魯國儒門地盤那邊安插的臥底郵信,遍尋你這個九幽門少主不得,最后流落傳達到我這里,你要不要看看”
紫袍青年從袖口掏出一筒未開封的玉簡,遞給了黑袍青年。
黑袍青年接過,用神識探查片刻,倒也不避嫌地大大方方說出來
“沒想到竟然是五十年前,跟在我身邊的一個仆人,在魯國那邊失去聯系已久,以為我把他忘了,所以替我尋來一門鍛體秘術,想要重新回歸我的身邊”
紫袍青年聽聞后,不由打趣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魏兄早已突破金丹期,玄陰之體也練至大成,哪還需要什么亂七八糟的鍛體秘術不過,這個仆人也算是忠心耿耿啊”
那名姓魏的黑衣青年,也就是九幽門少主搖了搖頭
“是否忠心耿耿我不知曉,不過想來當年楚國九幽門被滅時,除了我這一支來得及逃走以外,其他人多半都被斬盡殺絕。而我在紫兄這里一躲又是這么多年,故而魯國那邊的臥底多年來等不到指示,想來以為自己被遺忘了也是情有可原。”
“哦那魏兄這次出關,看樣子難不成有靜極思動的想法”
紫袍青年能收留九幽門少主這等人物,可見其身份和地位同樣不差。
“沒錯,我一路從楚國逃到晉國,幸得紫兄及貴宗上下,力保半個甲子,已經感激不盡。如今玄陰之體已然練成,也是時候離開了。”
九幽門少主面帶誠懇,表達自己的謝意。
紫袍青年卻是沉吟一番,勸他不要急著離去
“魏兄,你要知道,當年你們九幽門的死對頭可是一直盯著你呢,如果不是在我這里,你出去很有可能”
“無妨。”
九幽門少主面色平靜,無波無瀾。
“只要躲著元嬰期魔君走,想來也不會遇到太大危險,何況我的玄陰之體可以隱藏魔氣,在正道地盤也沒有暴露之虞,正好四處熘達熘達,順便拜訪一下枯榮魔君他老人家。”
“枯榮魔君”
紫袍青年臉上露出驚色,枯榮魔君是聞名晉國修真界的元嬰期散修,沒想到九幽門少主竟然和此人有關系
九幽門少主微微一笑“九幽門雖然已經覆滅了,但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留下來的,這位魔君便曾是我師傅之友。”
紫袍青年點點頭表示理解,一個頂級宗門牽扯關聯之大,遠不是尋常小門小派可以相比,有些政治遺產可以理解。
“那我就不叨擾了,魏兄何日打算離去,還請記得通知我,我為你擺一桌送別宴。”
九幽門少主稱謝不已,將紫袍青年送出大殿,二人依依惜別。
回到殿中,已經有一位金丹期老者恭候在此。
“少主,您真的打算離開元魔宗了嗎”
“嗯,我們停留在此地太久了,要知道當初的九幽門可是被楚國所有勢力聯合,群起攻滅的。元魔宗雖然也是晉國的頂級宗門,但是想要保下我們還是會承擔巨大壓力,我不能讓紫兄在宗內太過難做,是時候離開了。”
“也對,少主能結交這等摯友,可謂是福緣深厚,的確不能太過麻煩人家。只是,離開元魔宗后,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這是一個問題,畢竟九幽門已經覆滅,只剩下他這一支流亡在外,可以說是浮水之萍,離開元魔宗只能居無定所,露宿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