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魔道金丹真人也都有各自的小九九,狽先生從來沒立什么少堡主,但就因為黔布是它的義子,這些人就這樣稱呼,可見都有其他心思。
“那姓戴的和姓朱的倆人,我好說歹說,死活不肯讓我進屋探望。”
黔布把端盤交給手下,轉身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順便隨手設置了一層隔音陣法,防止交談外泄。
周圍五人在他身旁站立,跟著義憤填膺。
“哼這倆人好生霸道,仗著資歷老就獨斷專行,副堡主身為堡主義子,也拒之門外,真是豈有此理”
“誒不能這么說,也許咱們堡主,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身份呢”
“噓你瘋了這話都敢亂說”
“怕什么,反正堡主病危,那倆小子日夜守著寸步不離,咱們在外面還不能嚼嚼舌根了”
“呵呵,不光嚼舌根,我們就是做點別的,他們恐怕也管不了”
“比如呢”
“比如”
“誒hiahiahia”
這幫人心照不宣的陰笑起來。
可想而知狽仙堡招的這幫人都是什么貨色。
“話說少堡主,您給老堡主端的藥,是真的嗎”
“那當然了”
黔布理所應當答道。
“我還能搞假藥給我義父喝我可是最希望他能早日醒過來的,我還得靠他老人家給我撐腰呢”
“也是,戴不動和朱兌友那兩個奸佞之輩,總是在吹耳邊風,說您的壞話。殊不知狽仙堡能發現壯大到現在,有一半的功勞都在少堡主身上”
黔布歪著嘴笑了笑,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只可惜堡內最強大的妖獸大軍,只聽命于義父以及那兩個人,我壓根指揮不動,不然早早就要發動清君側了”
“少堡主好魄力什么時候殺進去,我們跟著你一塊干。”
“對早就看不慣那倆卵蛋了整天逼逼叨叨,故作高深,還真以為自己神機妙算,啊呸”
“少堡主,索性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出去帶領堡外兄弟們殺進來,推翻老家伙,擁你上位怎么樣”
“對堡主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殺了他咱們自己做”
這幫人也是夠虎的,一言不合就要兵變
不過也正常。
魔道勢力中一旦首領出現點狀況,下面人多多少都會起一些歪心思,取而代之的事情屢見不鮮。
黔布明顯有些心動。
他飄零半生,是真的一直在寄人籬下
當年好不容易和啟鑒真人奪得金曜峰的基業當家做主,擁有一塊安身立命之地,結果馬上就被鯤教教主給奪回去了
現在委曲求全十年,終于讓自己等到了一個機會
只要趁著狽先生病危,妖獸大軍群龍無首,單憑戴不動和朱兌友,根本沒有狽先生的軍陣造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自己完全可以帶人拿下。
到時候,當家做主,自立為王,全盤接受狽仙堡的遺產,再扭頭跟野熊幫繼續大戰,爭奪霸主之位。
豈不快哉
然而,他憂慮的一點是,他不知道狽先生和那倆人是不是在耍詐。
萬一人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野心,故意裝病引誘自己出手,那豈不是正中下懷
一旦賭錯了,十年所有辛苦終將白費,還會再次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但是,
這么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只要搏一搏,偌大的勢力和江山將握于手中,就問你敢不敢干不干
黔布放在石桌上的右拳緊握,正在竭力掙扎,心內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