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象微微一頓,在她頭頂懸停。
此女如果暗中傳音,林山還真能考慮考慮,但你當著大庭廣眾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還怎么為我所用?
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哪有明晃晃做間諜的!
難道把全城的人都屠了,就留你一個?
幽魅姬這句話的含義很清楚,她并不是真的想給林山當棋子,而是搬出身后的靠山來當擋箭牌!
我有兩大仙人撐腰,還有個元神境的父親,你殺我就要想好后果!
“師兄,其實認真說下來,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不是么?”
她抬起頭,此刻沒有楚楚可憐,也沒有強硬威脅,只是平靜陳述事實。
“酋皇你也殺了,圖騰被你拿到手,巫族大祭司也被你擒了,定蠻盤同樣到手。”
“我不過是個百般謀畫,千般算計,最后辛辛苦苦十幾年白忙活一場而已,所有成果都被你截胡,自己反而什么都沒有得到。”
“本質上來說,塵埃落定,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沖突。”
“你殺與不殺我都不影響大局,何必多此一舉,最后平白豎立大敵?”
這話乍一聽確實有理,就連旁邊的巫族大祭司都覺得沒必要。
不過她是有族群的人,時間久了總會思考中帶著拖油瓶,生怕被人事后報復。
可林山才不用管這些,他怕個鳥!
“巧舌如簧,純純詭辯!即使塵埃落定,也改變了敵對的事實,你如果想要威脅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并沒有威脅師兄的意思,敵對也只是你單方面偷襲我而已,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是誰,也沒有跟你作對的意思,一切只是為了自保。”
幽魅姬言語平靜,眨著睫毛認真看著他。
但林山壓根不信,眼光冷冽帶著幾分審視,冷笑一聲。
“你說你不知道我是誰,那剛剛我用靈寶之時,你不會看不出來源自哪里吧?”
“.”
幽魅姬沉默了。
封蘊神棺、吸靈魂鎖。
一個是歡喜教教母濕羅腴為歡喜神君守陵,放在靈樞宗墓碑之前的棺槨;一個是歡喜教教首古渾的看家靈寶!
這兩個東西別人不認得,她作為歡喜教神婆怎會認不出?
古渾當初怎么死的,確實成了一個謎。
但教母濕羅腴死在誰手里,她可是清清楚楚!
歡喜神君要不是懷疑當初滅歡喜教的幕后黑手是凈蓮居士,所以一直沒敢大張旗鼓報復,早就跑到魯國挑了尋古教的盤子了!
正因為在那等大人物眼中,平等對話的只有凈蓮居士,所以才認為林山是個小卡了咪,背后一定得到大佬的授意。
然而現在幽魅姬看在眼中,瞬間猜想到殺害古渾的真兇!
而她又跟隨凈蓮居士這么多年,一時間心思千腸百轉,開始猜測林山和凈蓮居士是什么關系,心里不免慌亂起來。
林山剛剛因為神魂危機,不得已暴露了一個現場只有幽魅姬能看出來的破綻,此刻嘴角噙著冷笑,一步步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