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相關的臨床實驗的危險性很大,對于志愿者來說。有著相當高的死亡率。這比起在體內誕生出來細胞還要危險的多,癌細胞再怎么變異,歸根結底也是自己的細胞。就算是和人體差別再怎么大,相比于長子細胞來說,那也是安全了太多。
而人造嵌合體的誕生。所做的事情就類似于強行讓人體和其他細胞融合,如果將長子的細胞比喻成癌細胞的話,那不只是給體內植入癌細胞,還得讓癌細胞自主擴散,擴散到身體的各個器官之中,等到癌癥晚期根本無法救治的那種程度。如果技術出現問題,這些長子細胞突然失控的話。那病情基本是沒有辦法救治的,直接就達到了癌癥晚期,就算是有起死回生效果的蠱蟲,也只能把人救回到臨死前的一刻。之后該怎么死還是怎么死?不管是傳說中的生死人還是肉白骨。這兩種頂級治療類的蠱蟲都不可能治好這種實驗造成的傷亡。
但即便如此危險。報名愿意參與臨床試驗的志愿者,依舊超過了三位數。明知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此刻的地下基地,眾人內心卻都憋著一股勁。仿佛是要向整個世界證明。自己有能力擔當下一任的世界主角。有資格靠著自己的力量對抗天災。
這樣做雖然會付出大量不可避免的犧牲,但同樣的大量的犧牲也為技術的進步鋪平了道路,第五十七位志愿者渾身長出黑斑,痛苦的躺在手術臺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詢問蕭鹿:“我已經活了很久了。但現在恐怕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在我死前能不能告訴我?我們距離成功還有多遠?”
蕭鹿幾乎每一次都是親自送別瀕死的志愿者,一次又一次的永別,讓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承擔著越來越沉重的責任。以至于原本性格跳脫的他,現在都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就快成功了,你的身體雖然產生了排異反應,但心臟,肺臟,腎臟,消化系統,大腦都沒有出現明顯的排異反應,更多的排異反應集中在皮膚,肌肉和血管上,這些排異反應的致命性相對來說沒有那么高,下一次再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算是實驗失敗,我們也有辦法保住志愿者的性命。等待技術進步之后救治回來。你大概是最倒霉的一個,可能會成為最后一個因為這個項目而犧牲在手術臺上的志愿者。”
“哈啊……這怎么能叫最倒霉的呢?”志愿者臉上艱難的笑容之中都帶了幾分爽朗:“我如果真的是最后一個死在手術臺上的志愿者。那我的名字以后豈不是能被寫在歷史書上?活在無數后人的記憶里,可比在暗無天日的現實之中茍活榮耀的多。”
似乎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也結束了,皮膚血管與肌肉的大規模溶解終于徹底帶走了他全部的生命力。雙眼仿佛是因為困倦一般緩緩合攏。監控心跳的儀器逐漸變得平緩。而這名志愿者也成了最后一位因為這項實驗而倒在手術臺上的志愿者。
特質的生命維持設備需要時間才能夠制造出來,而他顯然撐不到那么久了。但之后的志愿者都可以用到這套為他們特殊定制的設備,即便是出現了類似的基因崩潰,出現了因為排異反應而身體組織大量潰爛,對癥下藥之下也能夠維持生命,等到技術達到了,在類似冬眠的狀態之下,休眠的他們還是可以被救活回來的。
“解決問題的思路已經大體找到了,首先我們需要每一抑制劑,而且需要兩種。不僅是人體的細胞會對長子的細胞產生排異反應,更麻煩的是長子的細胞也同樣會對人類的細胞產生排異反應,而后者的破壞力比前者還要大的多。前者因為我們對人體結構熟悉,其實已經基本解決。上一位志愿者的死因并非自身對長子的細胞排異導致的,而是長子的細胞排斥他本身的細胞導致的生理崩潰。
現在只要解決長子細胞對人體細胞的排異反應,就可以完成相對安全的融合。而根據我們之前的實驗觀測發現長子的體內是有著大量共生細胞的。這些細胞源自于長子制造出來的特殊血潮,或者可以稱之為源血,這些看似血液的液體之中,本身就存在著多種不同的細胞,可以和長子體內最常見的細胞相互共生,而我們則可以從這些細胞上提取出與人類細胞最相似的幾種,經過分析,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與長子共生的特殊機制,在這些細胞的表面有著幾種特殊的蛋白質,有著它們的細胞會被長子的細胞識別為友軍從而并不會產生排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