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落座,郭孝恪直接看向郕岐,沉聲道:“你可知信中內容”
郕岐一愣,連忙道:“不知,馴鷹從小侄看見剛才是第一次落地。取下來立馬就給您了,小侄絕不可能知道信中內容。”
“大都督,馴鷹的習性我是了解的,每次送信只會在聽到哨聲之后落地,再次起飛時,就是返航之時。所以他絕不可能知道信的內容。”
“末將愿與項上人頭擔保”
郭孝恪連忙扶起伍流兒,苦笑道:“你們這是做什么老夫只是擔心消息泄露,既然你都如此說了,老夫還能不信嗎”
“郕岐,此事你要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曾送信的消息。”
郕岐一愣,但看到郭孝恪凝重的神色,點頭道:“叔父放心,小侄明白輕重”
“嗯,今日卻是不能款待你了,你先回去,改日咱們再聚”
這就是送客了,郕岐雖然不解,但還是理解道:“那小侄就不打擾叔父了,改日再來叨擾您。”
說完朝郭孝恪一禮,又朝伍流兒打過招呼,就在親兵的護送下走出大都督府。
“大都督”
郭孝恪揮揮手,直接將信遞給伍流兒,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等伍流兒看完,他此時臉上鐵青一片,怒道:“畜生,我就說沒有任何消息,他們怎么就這么巧遇到西突厥了,原來是殺良冒功。”
“他們怎么敢”
郭孝恪嗤笑一聲:“他們還有什么不敢的以前養成的桀驁性子,豈是說改就能改的本以為隨著這些年的打壓,這些人已經不敢有所動作了。但現在看來,不管是老夫還是朝堂上的滾滾諸公都看錯了啊”
砰
“這哪里是不敢,他們簡直太敢了。屠殺歸附的異族民眾,還因此升官。這豈是打老夫的臉,這是打陛下的臉啊”
“隴西貴族該殺”
郭孝恪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知道誰干的了。北庭軍中能這么干,敢這么干的,除了那些還活在昔日榮耀中的隴西貴族子弟,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和這個能力
這里面要是沒有長安那些老家伙的默許,朝堂上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別忘了,這些年陛下為安撫這些人,給他們高爵厚祿,雖然不掌權,但地位卻很高。
加上他們數百年來的人脈,想要壓下此事并不困難。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伍流兒有些擔心道。
他明白,想要動這些人并不容易。都是掌兵的,除了自己外,另外八千余人或多或少都和他們有些關系。
要說底下士兵不知道這事,打死他也不信。但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一個不慎就是一場火并。不管誰輸誰贏,都是大唐的損失
“信上說了,陛下的意思是就當做不知道。等將長安的人查清楚,最后再一網打盡。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機會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