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已是深夜,李承乾卻還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奏章。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承乾手上一頓,看向來人。
“小喜子,有消息了”
小喜子面色凝重,手中捧著竹筒,頭上冷汗都流了出來。誰能想到太平盛世之下竟然在幾日之間天下各處都發生了滔天大案,竟然有人敢拿大唐基本國策,科舉制來做文章,挖大唐的根基,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怕死或者說以為今上仁慈
李承乾接過竹筒,這已經是第五份了,之前連續三日都有各地馴鷹傳書傳到長安,這應該是最后的一份了。
也是最遠的一份。
“明州”
看到明州字樣,李承乾長舒了口氣,當看完后默默地將書信放在一旁,突然對小喜子道“你說朕自親政以來如何”
“陛下德耀天下,百姓安康,萬國來朝,國家強富”
“呵”
李承乾冷笑一聲“應該再加一句,那就是太過仁慈了。朕不想舉起屠刀,但有些人卻以為朕太軟弱,所以無所畏懼。”
砰
“他們想干什么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大堂根子上砍,文武百官都是聾子,瞎子,全都瞞著朕。太平日子過久了,都想自家公侯萬代,富甲天下”
“想的倒是挺美的,既然好日子不想過,但就都別過了。”
太極殿外傳來李承乾的咆哮聲,外面的侍衛宦官全都精神了起來,生怕不小心被牽連丟了性命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當初南下的時候還是深冬,此番一年多時間過去,再次北上卻已經是春末時節了。一年多的時間里,就好是一場夢一般。
這次北上沒有從內陸北上,而是直接從海上北上登州,直接在登州登安后,會有登州鷹揚府護送財物去長安,到時候他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
“這么快就要回去了,真是不甘心啊”
李泰自從登上船就無精打采的,剛開始還以為他暈船,后來才知道是不想回去導致的。
姬松沒搭理他,這家伙就是個沒心的,當初一路南下,可把地方上給禍害的不輕,不是說他禍害百姓,而是專門禍害官員,還喜歡打抱不平,根本就不和你講規矩。
遇到這么個不講道理的主,當地官員可算是苦了,都擔心第二天起來就得知這位到自己地界了,全都嚴陣以待,生怕被抓住把柄。
這件事也就罷了,但當得知這兩家伙帶著數百護衛大搖大擺的從長安出發,給李承乾連句招呼都沒打就跑了出來,姬松頓時就牙疼了。
李承乾也算是命苦,遇到這兩個不著調的弟弟,算他八輩子倒霉。
“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地好我回去吧,你要是再道外面禍害人,我看你娘都得給你抓回去。你說你年輕時候還挺好的,這越活越倒回去了”
“那是他們活該”李泰狡辯道。
“是,他們是活該,有的時候我也恨不得將他們殺的一個不剩。但青雀你想過沒有你就一定能肯定換上去的人就是好官”
李泰一愣,梗著脖子道“那就在殺,殺到他們不敢為止,我就不相信了,這天下還有不怕死的”
姬松扶額,看了眼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當我不存在的李恪道“去,你這當哥給你弟弟說道說道,別說你不知道,信不信我抽你”
他算是徹底沒耐心了,這家伙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挺聰明的人,現在怎么成了鐵憨憨
李恪脖子一縮,他們這些兄弟從小就在姬松的陰影下長大,姬松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當初他們可沒少被嫌棄。
但打又打不過,告狀了說不定還會再被收拾一頓,這時間長了一個個在姬松面前都怕的很,因為他是真的打,往死里揍的那種。
就算是父皇,母后看到了也都當做沒看到,這找誰說理去弄的他們都開始懷疑姬松是不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大哥了。
“那個傻,青雀啊,不是當哥的不地道,這事你確實做的差了”
李泰怒道“怎么就錯了難道他們不該殺嗎難道就由著他們禍害當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