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妮子又說些什么胡話,什么拉條子,娘親怎么聽不懂”說著便伸出手背輕觸喬凌菲的額頭,“莫不是又染了什么溫病”
“額”三條黑線順著喬凌菲的額頭無限延長。“沒事沒事,沒有就算了吧”
喬凌菲開始低頭吃面,別說這個叫冷淘的面吃起來還不錯,面說不上勁道,但是透著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味,貌似還有些槐葉的微微苦澀味道。除了顏色難看點倒也沒什么不足之處。
喬凌菲突然想到中午時喬知志和侍女窈娘的事暗忖道“怕不是天天吃這綠油油的面,自己被綠了也都習慣了吧,明眼人一看就曉得當中有貓膩。”想到這里喬凌菲又想“既然腦子里沒有關于這具身體的記憶,倒不如問問這夫人,看看能不能破了這穿越的死局,興許她愿意回憶些過往找到破局之法呢”
“那個”“娘親”這兩個字她是怎么想說怎么都覺得別扭,于是干脆省略道“能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么”
“呵呵,你這妮子總是喜歡聽娘親給你講小時候的故事。”說著王氏的眼眶有那么一剎那的濕潤,但也僅僅是一剎便又恢復了正常。
“當年啊,你啊爹他隨左豹韜衛將軍北征同羅”
故事開始綿長,悠遠。
林笑愚攜眾捕快折回北鑒司后,便一同與仵作白辰海去檢驗房去進一步進行驗尸。
其余人等皆返回大堂在堂中修整。抬尸衙役將尸體陳放在檢驗臺上后也便請示過后離開了。
檢驗房內便只剩下林笑愚與白辰海二人。
按說這北鑒司的檢驗房自七年前便再也沒有啟用過,林笑愚本想這檢驗房當是墻面斑駁,灰塵滿地,蛛網密布,大概率會堆滿些雜物。
卻不料自打這林笑愚踏入這檢驗房就發現這檢驗房竟如七年前一模一樣,青石磚鋪就的地面一塵不染,檢驗床上的生麻布單依舊蔥白,只是略顯破舊,想必這白辰海是每日在這里清掃洗滌,靠窗墻邊的架閣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七口工具箱也都一塵不染,檢驗床邊的架臺上幾只小碟內擺放著新鮮的蔥、姜、蒜、臘梅等驗尸常用的材料,只是臺上的驗尸記錄卻依舊翻開在七年前的那一樁案子上。
這白辰海原本姓徐,其父乃是當朝侍御史徐無杖,皆因當年遭來俊成、薛季昶等人構陷,而險遭滅門,自那之后徐公便深知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奈何自己又一身正氣,剛直不阿,便不想兒子再入朝為官,遂差人托時任大理寺丞的狄仁杰為其子改名換姓之后隱于普通百姓家。
可不料這白辰海自幼便習得父親一身本事,再加上自身本就熱衷于查尸斷案之事,竟研究出自己的一套獨家驗尸秘技。雖說父親早就勸誡過不讓他入朝為官,可這白辰海也是和父親一般倔強,瞞著父親偷偷加入了這北鑒司之中。
林笑愚正看著這室內的一切,白辰海卻已將一條浸潤過姜蒜混以陳醋的麻布條遞與他的面前,林笑愚伸手接過布條嘆息一聲后,便將布條纏于頸后,遮住自己的口鼻。
固定好之后與白辰海相視一笑“怎么,還指望著余燼復起”
“呵呵,習慣罷了,這不”白辰海說著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靜靜躺在床上的尸體“指不準呢”
說罷便開始著手檢驗尸體,其實白日里白辰海已經將尸體查驗的很詳細了,許是這七年時間他早就盼著有這么一天了,于是在中午時他將尸體的每一處都查了個透徹,甚至連死者的指甲縫中的皮屑都小心翼翼的搜刮下來收入取證方內。
只是白日里有一處疑竇尚未解開便與林笑愚一齊又來復驗一番。
只見白辰海揭開陳尸布抬起尸體左手指向一處不甚清晰的痕跡說到“頭兒,你看這里,照尸體呈現的狀況看來,當時行兇者應當是與死者發生扭打,而行兇者則是使用右手緊握住死者左臂,之后在扭打之中行兇之人便以左手使斧頭砸向死者頭部。”
“等等,你說是左手”
“正是,頭兒你看這兒”說著白辰海指向死者的頭部“根據死者頭部傷痕來看,頭顱左側這一處顱骨碎裂應當是第一次砸擊形成的,而這一處”說著便又用手摸向緊挨著第一處碎裂處旁說到“這一處顱骨裂痕將第一處顱骨裂紋阻斷,說明這里便是第二處砸擊之處,至于面部的其余幾處,預計是在這兩擊之后死者便已支撐不住倒下,隨后兇手便泄恨般的用斧頭砸向死者面門所造成的。”
“哦”林笑愚左手托著右臂,右手托著下巴略有所思的道“那你所說的可疑之處是”
“這里”白辰海再次將死者的右臂舉起說到“這里有明顯的擦拭痕跡,卻不知這兇手要擦去什么”
“擦拭”林笑愚走向前拿起死者手臂看到,死者手臂小臂之處卻是有用麻布之類擦除的痕跡,林笑愚隨手翻看著死者手臂處的衣物,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方鶴臨的聲音“頭兒”
“在檢驗房。”這一聲喊打斷了林笑愚的思緒,林笑愚繼續看著手臂處擦拭過的痕跡卻也沒了任何思路,只是隱隱覺得衣袖處血跡有些奇怪。
“頭兒,有消息了。”方鶴臨推開檢驗房的門便準備踏腳進來,卻被林笑愚打斷“回大堂說,走辰海。”
林笑愚用麻布擦了擦手,回頭又看了一眼尸體方才出了檢驗房。
三人先后離開檢驗房,臨走前白辰海將尸體再次用陳尸布掩蓋好,簡單的收拾一番后鎖上了檢驗房的木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