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似是看出她的緊張嘴角微揚“且待喬姑娘歇息片刻,我來說”說罷他便又斟了一盞茶水遞與喬凌菲“據喬姑娘推斷,這死者是在遭受第一次砸擊之后,由于突發,毫無防備,故遭第一擊之后方才與兇手發生扭打,死者便已經頭破血流,扭打過程中,兇手才遭受第二擊,旋即向后跌倒,”林笑愚指著桌上裴童卿畫的行跡圖道“因而在此處墻面留下一處血手跡,隨后兇手便用斧子多次砸向死者面門。”
“那這頭部遭擊的先后順序又作何解釋”白辰海依據死者頭部傷痕做出的推斷應該是雙方扭打期間兇手以左手借機擊中兇手頭部進而才進行第二擊。導致死者最終無力掙扎被砸致死。
“這便是喬姑娘所推斷,死者熟識捕快查案流程,且具有反反偵察意識。”林笑愚看了一眼喬凌菲,見喬凌菲依舊在低頭喝茶便繼續道“這所謂的第一擊是死者倒地后補的,其實兇手第一擊,便已致兇手受傷頭破血流,因而與兇手扭打之時方才有血跡滴落,而這第一擊之后死者已然遭創,而與之扭打之人便多了更多可能性。”
林笑愚端起茶水輕抿一口“方才我與喬姑娘又去檢驗閣,喬姑娘亦做出另一番推斷,這死者有可能是遭二人合力擊殺。”
此話一出,堂內頓時一片嘩然。而白辰海的臉色也難看了不少,心道“我白辰海供職北鑒司數十年之久,十歲起便已研究出推斷死亡時辰的法子,這喬姑娘,怕只是憑空臆測罷了。”但他并不急于爭辯,只是端起茶水,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終又重新放回桌上。
細心的喬凌菲看到白辰海的窘態便起身搶話“那個只是多一條偵破思路罷了,尸體砸成那幅熊樣子,老白能從諸多傷處,細心觀察到第一處打擊就很厲害了。”她又來一波商業吹捧“況且,因為他細致的發現死者手臂的擦痕,我才做出另一番推斷,當然也只是推斷。”
聽罷喬凌菲這一波馬屁那白辰海的臉色似有舒緩客套道“是白某顧慮不周,還請喬姑娘明示。”
喬凌菲這一搭話,倒是又把自己推到了演講的位置,以為這白辰海想故意刁難,便略顯難色的看向林笑愚。
林笑愚莞爾一笑“喬姑娘不必介懷,這堂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泥。”
白辰海也似乎覺得是自己表現太過明顯有所不妥便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喬姑娘莫要見怪,著實是這幾日案件毫無進展,白某也是著急了些,喬姑娘但說無妨。”
到底是這秦磚漢瓦堆砌的七尺漢子,雖是略有不悅,但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額,據老白兄所斷”撓撓頭改個稱呼表示尊敬“死者第一擊確實在頭部右側,故而,若是兩人當面發生扭打,那兇手必然是左手持斧,砸向死者,這點沒錯,可是如若兇手是兩人,一人從死者后方以右手砸擊死者,那死者受傷的位置,依然會是在死者右側。而二人合力擊殺死者之后為了隱藏身份便擦去死者手臂處滴落的血跡,同時在死者第一擊處補了以擊,從而誤導偵查方向。”
眾人沉默,白辰海端起茶水輕抿一口“白某倒是疏忽了這一點。”
半晌方鶴臨突然一聲“手跡頭兒,不是有一枚血手跡么。”他這一聲驚乍把堂內眾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便又紛紛附和。
“只是,這楊情懷接觸的人眾多如何獲得眾人手跡才是難點”程檀睿說道。
“把他們都喊來一一對比即可”藥羅葛牟羽道。
“你四不四撒,大胡子”喬凌菲看向輪廓分明,鼻梁高聳,眼窩內陷,滿臉濃密的胡須的藥羅葛牟羽。“喂大胡子,你不是漢族的吧,看著像巴郎子啊。”
林笑愚這才想起眾人相互之間并未相識打斷道“哦,瞧我這腦子,來喬姑娘我與你分別介紹眾人與你”他指向裴童卿道“童卿,不多介紹想必這兩日你二人走的也是親密。”
隨即便挨個介紹到“這位是方鶴臨,衙門中日常跑腿便是他,哈哈”
“哈哈哈,頭兒我自己來”方鶴臨打斷林笑愚,自報家門道“在下方鶴臨,齊州臨淄人士,自幼習武,以輕功見長,這抓捕逃犯縱使他有翅膀也難逃我方鶴臨的追捕。”
“這些年可是抓了不少雞呢”裴童卿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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