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眾人一陣哄笑。
方鶴臨連忙起身后退幾步擦去茶漬,剛準備牢騷幾句,便被林笑愚打斷。“好了,別鬧了。”
許是命案得破,他心情也大好,故意不理會眾人,看眾人嬉鬧一番方才制止道“可有線索”
藥羅葛牟羽開口接道“并無線索,只是那巷口的食肆,夜里將斧頭放在門外,但并未遺失。”
“方才令衙役做了登記,將斧頭帶了回來。”蘇落衡接話“需辰海做個驗證才是。”
隨即藥羅葛牟羽便起身到門外拿斧頭去了。
喬凌菲昨夜休息的并不踏實,等今早雞鳴之時,便已出了北鑒司,她漫無目的在長安街上晃著,買了包子,買了些嘉應子、銀須酥、姜餅以及桂花糕。睡不踏實,是因為餓了。
她邊走邊吃著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喬府門前,眼前的喬府,已是一片落寞景象,朱紅的大門貼著封條,顯得都有些斑駁的模樣,門前石階的塵土也積了厚厚的一層,只有偶爾幾處鳥爪的印記清晰可見,雖說與喬府眾人相處僅幾日時光,但這喬凌菲畢竟是女子,難免有些嘆惋。
雖說是自己親手將那絹帕送于窈娘,落下把柄,最終致喬府上下皆受牽連,可是這歷史的車轍并不會改變,沒有她喬凌菲便會有張凌菲,李凌菲,無論是誰這結果是注定。想到這里,喬凌菲略微有些釋懷。即便是釋懷了對喬家的負罪感,涌上心頭的卻是依舊逃不脫的命運,自己又何嘗能逃脫的了命運的戲弄。隨即又輕嘆一聲,本想去后門處取回自己藏匿的行囊,便又掃了眼荒涼的門匾。
這喬府門前本就開闊,自是有不少幼童下學之后來此處玩耍,這不,離門前不遠處幾個小童正在效仿大人的模樣玩投壺。
小童們在腳下畫出一條歪歪扭扭的線,作為起投點,在距線之外二矢半的地方放置了兩只銅壺,更遠處又擺放了一只銅壺,箭矢自然是沒有的,聰明的孩子們用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樹枝,取其徑直的部分,分割成箭矢長短的木棍,一端削尖,另一端則在尾端切開十字口插入一根雞毛,用麻繩纏就幾圈以作固定。
看著小童們在玩耍,喬凌菲便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是像他們這般無憂無慮,每日被父親像掌中寶般的寵著,而喬府的喬知志臨險之前亦是率先想到了她這個冒牌千金。
她慢慢挪動腳步在距那群小童不遠的地方坐在石階上,一手扶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托起下巴,看這群孩子玩耍著、叫嚷著。
投壺她是了解的,父親曾經給她君子六藝時略微提及了一下,作為一種娛樂活動或者說是禮儀,是十分講究的,無論是在禮儀、形態、意趣、方法等方面都與射禮相近,因此投壺亦可算以矢代箭、以壺代侯的具有射禮色彩的游戲活動。
小童們的規則則創新很多,兩只水平的銅壺一只有水,一只為空壺,而另外一只銅壺則距離更遠,里面依舊裝滿了水。玩法被小童們喚做“過關斬將。”
玩法也很簡單每人有五只矢,投進空壺三支矢則可“過關”,第二只盛滿水的銅壺若能投進兩支矢便為“斬將”,若兩關皆過則可進行第三關,就是距離更遠的一只盛滿水的銅壺,若能投進一支則稱為擒王。率先擒王者便可令其余的小童每人幫他完成一天的課業。
原來這逃作業也是歷史遺留問題啊,喬凌菲笑笑看著小童們開始了精彩的角逐。
七八個小童,基本都能通過第一關,而到了第二關時,因為小童們做的矢沒有箭頭,自然也就不會太沉,幾個小童投了一輪下來只有兩人投了進去,其余四個小童的矢,都被水的浮力又彈了出來。
“南八,給壺中添些水吧”一個年紀略大的小童,指使另一個胖乎乎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