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心了”喬凌菲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復又坐下。一手托起腮,看著手中匠人所畫的步搖圖樣。
林笑愚心道“這喬凌菲當真是巾幗無疑,臨危不亂,仍關心這步搖之事。”如此想著,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而內心對喬凌菲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見喬凌菲再無動作,便轉身出了地牢。
喬凌菲席地盤腿,一手托腮,佯裝看著圖紙,內心卻甚是煩悶,倒也不是為受刑之事,只是不知這晨起受了涼風還是怎的,這腸胃之中總有一股氣,徘徊于體內,方才裴童卿在時,她已借挪動位置悄悄排放了一些,裴童卿一度以為這監室之內似是有死物之腐臭氣味,令衙役逐間排查。最終自然毫無所獲。
支走了裴童卿,這林笑愚卻等待許久,喬凌菲趁機斜睨一眼,見林笑愚竟在發笑,頓時更加煩悶。見那林笑愚離開之后方才肆意的揮灑
喬凌菲扇了扇鼻子前的風,縮坐在角落里,等待那股濃烈的氣息散去,方才又坐回原處,開始琢磨這如何逃脫受刑之事,腦海中隱約記得這唐律中,坦白認罪,是要從輕處罰的,而戴罪立功的則需要諸多人脈,可是這如今只是囚禁,并未審判,也并未定罪,這想自首都難。只得再做計劃。
林笑愚返回大堂之內,見眾人皆在堂內,隨即踏入堂內問道“沒追上”
方鶴臨答“沒。追至鬧市,便沒了蹤跡。”
“不急,既已知那摩羅多利仍在醉月閣,便不懼她逃脫。”林笑愚坐下,看向裴童卿“童卿,令尊于河東可有相熟匠人”
“沒有”裴童卿的怒氣未消,冷聲回答道,且不說當真沒有,就是有,她也不愿幫他林笑愚。
“頭兒”程檀睿說道“倒是聽聞那東市有一盧姓工匠,精通機關算數。”
“你是說”林笑愚回想起東市那邋里邋遢的老工匠。“盧翁”
盧墨衡,本是工部后武則天更名冬官司空與蘇落衡祖父交情頗深,因彼時武曌大興土木修建寺廟,墨衡監改建大獻福寺,而后武曌登帝宣布改唐為周,年號天授。武則天下令把長安城里的大獻福寺改為大薦福寺,并親題“敕賜薦福寺。而監工的盧墨衡卻力諫不做更改,武帝聞言大怒,遂罷免墨衡。而此時距今也已時隔一年有余。
“落衡”林笑愚看向蘇落衡說道。
“倒可一試。”蘇落衡明白林笑愚的意圖,蘇落衡的祖父與盧墨衡交好,這若是祖父所托,盧翁定不會推辭,隨即應道“我去找祖父相托,當是能成。”隨即飲盡盞中茶水,便出了大堂,回尚書府去了。
“頭兒,那摩羅多利”方鶴臨急忙問道。
“你與牟羽前去”林笑愚眉頭緊蹙,這行動自然是不可采取,只得盯梢,閣老及神秘人傳信都命他按兵束甲,他自然不肯妄動。“只作盯梢,切不可妄為,只需將那摩羅多利每日行蹤匯報即可。”
“得嘞。”方鶴臨與藥羅葛牟羽,便也相繼離開大堂。
“頭兒,那青煙的尸首”白辰海問道,這青煙死亡已日有余,身死罪消,但這青煙之死尚有疑竇,且據那青蓮所言,這楊清懷所贈步搖,不時則會遍尋不得,而后不久便又出現于廂房奩盒之中,頗為蹊蹺。且這行兇之人,又如此在意這步搖,后經喬凌菲推測這步搖暗藏玄機,這案件似乎更加撲朔。
“詳做記錄,通知家屬,領回安葬。”林笑愚思索片刻道“那青煙姑娘只充當個傳信工具罷了,那這楊清懷又是與誰人傳密”
“那我先去草擬文書。”說著白辰海也離開了大堂之中。
裴童卿見堂內只剩三人,于是便打算起身去地牢之中看望喬凌菲。
“童卿,當下不宜。”林笑愚將裴童卿喚住,繼續道“今日尉遲侯衛來訪,便是專程為了凌菲之事。”
裴童卿隨即又不悅的坐回堂椅之上,不再言語。
見裴童卿坐定之后又道“檀睿,你且暗中去調查那青煙,與醉月閣眾舞姬中何人交好。切記莫要打草驚蛇。”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