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踱到林笑愚身前,側臉看向他道“就賜她黥面吧。不知林繡衣意下如何”
林笑愚難掩怒意,卻又不得正面與魏王沖撞,咬牙道“圣詔已將她赦除囚籍。”
“還要本王重復”武承嗣略微加重了語氣道“我看這北鑒司尚有刑具,不如就由林繡衣監刑如何”
林笑愚惱道“魏王若是有所僭越,我定會”
“僭越”武承嗣笑道“本王就是今日出了這北鑒司,姑母也不會責怪于我。”
眾金吾衛聞言盡皆持正兵刃,以待號令。
林笑愚見眼前局勢若不保全眾人,何談日后上書之事,但終究遲遲不愿有所行動。
“林繡衣,可是要金吾衛相助”
“不必北鑒司繡衣聽令將罪民喬凌菲押入地牢。”
“魏王在上”蘇落衡見林笑愚下令,便急忙出來阻止道“家父冬官尚書,若將魏王行徑上疏圣人”
“哦冬官尚書又如何”
“魏王恕罪”林笑愚急忙攔住蘇落衡道“予墨束下無方。”隨即轉身喝道
“將蘇落衡拿下杖八十”
武承嗣見林笑愚這般便笑道。“林繡衣,過謙了,這監室狹小,不如就將刑具取至院內。”說著便回頭瞧一眼跪地的喬凌菲。
林笑愚雙拳緊握,手臂青筋暴起,僵硬的將雙手舉至胸前行禮“是。”
隨即令白辰海往地牢之中取來束具及墨具、刀具。
“本王站立許久,不知”
程檀睿隨即便往堂內去搬來堂椅,置于武承嗣身后。躬身行禮。
“這北鑒司實是荒廢的久了,連堂椅都滿是灰塵。”武承嗣看也不看便發出一聲嘆息。
程檀睿如北鑒司眾人一樣,且不說這魏王傲慢如斯,將北鑒司眾人踩踏于腳下肆意戲耍,單見那來俊臣便已怒意上頭,氣血翻涌。卻礙于北鑒司眾人性命,不得不屈身侍奉,隨即用衣袖將堂椅細致擦了一遍。
武承嗣很是滿意,看了眼程檀睿說道“罷了,去取本王座椅來,料這北鑒司的物什,也架不住本王的威望。”
這武承嗣這一番含沙射影令北鑒司眾人怒意更盛。
隨后金吾衛取來武承嗣的駕椅。服侍武承嗣坐下,便又分立兩旁。
方鶴臨與藥羅葛牟羽拿來刑杖,立在林笑愚身后,白辰海也拿來了刑具,等候林笑愚的命令。
“怎么”武承嗣見眾人拿來刑具卻站立不動,微怒道“要本王親自動手”
“將蘇落衡押下”
隨即方鶴臨與藥羅葛牟羽二人持杖,將蘇落衡雙臂絞住,押跪在院中,方鶴臨揮杖,將蘇落衡擊趴在地上,隨即二人輪流行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