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那秦姓大夫,上前幾步坐于方凳上為喬凌菲切脈。
“頭兒,這大夫,不似中土人士”裴童卿見那秦大夫年紀甚輕,便悄聲問道。
林笑愚回道“這秦大夫,乃大秦傳教士,此番入得中土,經多方打聽方才覓得秦大夫蹤跡,這才請來為凌菲醫治。”
裴童卿聞言稱是,便看那秦大夫為喬凌菲診治。
良久,秦大夫起身向林笑愚行禮道“林少卿,這姑娘,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肝氣郁結,需以秦某之逍遙散輔以銀針刺太沖穴、膻中穴、豐隆等穴位,不日便可康復。”
“有勞秦大夫,只是這五日來,凌菲始終不見醒轉跡象,這是為何。”
秦大夫起好藥方,將藥方遞與林笑愚后起身背起診箱,看了喬凌菲一眼,轉向林笑愚道“這姑娘,心事繁重,致肝氣郁結,似是自己不愿醒來。不過林少卿安心,并無大礙。”
“有勞有勞,這行針之事,還要有勞秦大夫。”聽聞秦大夫所言林笑愚連忙行禮。
“安民濟世,本就是行醫之本分,這行針之事,待子時,秦某再來拜訪。”說罷便轉身向寢屋外走去。
“童卿,好生照看凌菲,我去送秦大夫。”隨即跟隨秦大夫出門而去。
將秦大夫從出大理寺衙門,林笑愚便去坊市藥行照方抓了藥草帶回大理寺中。喚了白辰海,去煎了藥。便又出門往宗正寺拜訪韋少卿去了。
亥時一刻,林笑愚返回大理寺,于馬廄內拴了馬匹,便召集眾人回到正堂當中。
“辰海,尸體勘驗如何。”林笑愚端起面前清華琉璃盞,輕抿一口看向白辰海。
“頭兒,我檢查盧翁尸體,聞盧翁口中酒氣未消,見盧翁胸前及腿部血障業已固定,指壓未有褪色跡象,指尖尚有泥沙殘留,手臂及腿腳多有刮擦傷痕。故斷定那盧翁乃是于日前溺斃,另外左腿有舊疾,行走不便,其余當中并未發現可疑之處。”
“莫不是失足落水”方鶴臨急忙問道。
“有可能,其余現場勘察,須問檀睿等人。”白辰海回答道。
“現場足跡雜亂,并無諸多有用痕跡,老白說那盧翁酒氣未散,倒是在現場未有發現。”
“不對”程檀睿正說著被蘇落衡打斷“祖父與盧翁相識數十載,未曾見盧翁飲酒。這盧翁為何會忽而飲酒”
“哦”林笑愚看向程檀睿說道“詳細道來。”
“祖父與盧翁相識甚久,時年祖父拜工部尚書,見盧翁巧匠精工,又對機關之術頗有心得,一時起了愛才之意,便為盧翁舉薦于工部任職,盧翁自是高才,于三年前蒙恩拔擢為工部司空一職,去年圣人稱制欲改大獻福寺改為大薦福寺,盧翁上書勸諫,觸怒圣顏,方被罷黜。”
蘇落衡雙指敲了敲天庭略加思索繼續道“只是猶記得三年前,祖父壽宴之時,那盧翁于席間多番聲明,并不飲酒。”
“那這倒是說的通了。”白辰海捏著下巴說道“這不飲酒之人,若突然飲酒,定會酒醉,這么說來這盧翁倒是有可能酒后失足落水。”
“可是這盧翁又為何突然飲酒”林笑愚思索片刻說道。“這盧翁尸首是在何處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