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菲聽著眾人的談論,自己的思路差點也被帶偏。
“不會。”喬凌菲重新理了思路道。“若當中是西域曼陀羅,那偽裝之人為何會前來試那步搖。”說完便起身看向眾人繼續道“無論是要摧毀內里曼陀羅亦或將其取走,都不甚合理。”
眾人的思路逐漸又被喬凌菲牽了回來。
蘇落衡率先反應過來說道“正是,若是西域曼陀羅且至關重要,定不會犯險。若是摧毀將其引燃,將我等致幻實在意義不大。若是想取走,想是難以逃脫頭兒的全力追捕。”
眾人聞言皆認同蘇落衡之言。
蘇落衡的一番話,倒是在理,只是突然牽動了林笑愚一個念頭,轉瞬即逝的念頭。隨即緊閉雙眼在腦海中急切搜尋。
“那就對了,既然大家一致認定這步搖里面是密函的幾率大點。那就暫且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毀壞了重要證據,豈不可惜。”
“凌菲,依我看還是試試。若當真是毀了內里密函,林某一力承擔。”林笑愚突然開口,他太急于了解內里種種因由。
那日,武承嗣等人離開北鑒司后,林笑愚立即將喬凌菲及蘇落二人送至太醫署,然遭牙官阻撓沒能進得了太醫署的門,最后才無奈出示圣詔,才得以為二人醫治。隨后又命程檀睿,裴童卿二人留下照看。
隨即往吏部納了北鑒司印,領取告身,繳納朱膠綾軸錢,取了大理寺少卿印方折回北鑒司命方鶴臨、白辰海等人將所需物件隨遷至大理寺衙門中。
按理不論從官階還是制度而言,這林笑愚皆可省過這一筆不菲的告官費,奈何一來這圣人,僅是擢他代職,這尚書府無人草擬此般敕碟,二來圣人自遷東都后,三省六部各衙均已隨遷,長安城內雖仍保留各司衙門,卻僅留存些三品以下官員留職。故而當中勾當自然無人查問。
僅這遷衙便耗了兩日功夫,待眾人將衙門之物盡數搬遷之后,往太醫署去時,便見程檀睿攙著蘇落衡,裴童卿則跟隨在一車架旁正往大理寺趕去。
問得緣由,原是那武承嗣將太醫署那守職牙官杖斃以要挾,勒令太醫丞將喬蘇二人逐出太醫府。
程檀睿與裴童卿二人無奈,便喚來車馬,將喬凌菲安頓在馬車上,跟隨著一同前往大理寺。
而自從升任代大理寺少卿,武承嗣又返回東都之后。這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官員方才,前來祝賀。
林笑愚的官場浮沉經歷讓他很清醒,這唯有高人一等方才諸事亨通。
再者,打從將喬凌菲安頓在大理寺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去地牢看望李珩。
許是七年太久了,早已磨平了李珩的銳氣,亦或是他當真是嘗膽臥薪之人,不待時機成熟,絕不妄動。
二人見面,李珩只是簡單的恭賀,其余的只是安頓莫要再往地牢去看望他了。
而以林笑愚的洞悉能力,打從接手這楊情懷的命案查至醉月閣,便敏銳的察覺到這案子似乎牽扯到七年前李珩一案。
所以當喬凌菲說出這步搖機關一事,林笑愚便篤定讓喬凌菲一試。
而堂內眾人早已跟隨林笑愚習慣,自然他的心思,眾人雖是不能完全了解卻也能吃透幾分。
隨即,眾人紛紛看向喬凌菲,等待喬凌菲的答案。
“啊這。”喬凌菲一時也犯了難,只得撓頭深思。
“凌菲,你就試試。”門外突然傳來方鶴臨的聲音“頭兒的意思就是大家的意思。”
方鶴臨盯梢醉月閣見那摩羅多利絲毫沒有任何的反常,且多方考證均無異常。方才返回大理寺,見眾人正在討論,便斜靠在門框之上并未打擾,等林笑愚定了主意方才接話。
“哎,死就死吧。”喬凌菲便取過那支步搖細細又端詳一番。僅從外觀看來確實看不出有暗藏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