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物什你拿去也便罷了,可這玉佩不成。”李珩擦了擦臉上的茶水,雖說這茶水不是很燙,卻依舊將李珩臉燙的通紅。
林笑愚聞言,將那玉佩拿起,仔細看了一番,只見那玉佩環雕螭龍,身似長蛇,鱗紋裝飾,龍身兩側刻有陰刻線。背面光潔云紋中僅刻了一“璟”字。
想到這玉佩林笑愚突然抬頭看向李珩。
“司丞你是許”
“你祖上兩度降我大唐”李珩并不回答,繼續說道“卻又兩度反叛。”
“我祖上”林笑愚一時更是不明所以。
“不錯,我也是幼時聽祖父談及太祖時偶有提及,你可知你后肩之處有一扶桑木刺青”
林笑愚登時摸向后背,他清楚的記得因為這個刺青而被眾人欺負,猶歷歷在目。
“司丞知這刺青來歷”林笑愚驚愕的問道。
“我并不知曉,也是后來去查那劉龍子妖言一案時,方才知這扶桑木刺青,乃是你林家獨有。”李珩說道“后來我也去查閱了史籍,方才確認。”
“可若是如此,司丞為何要將我收留。”林笑愚不肯相信李珩所說“打我記事起,我便是個乞兒,不曾有父母。這刺青我也并不知情。”
李珩抬頭看向林笑愚笑道“因為你要做我一輩子的馬前卒。”
“哈哈,一輩子馬前卒。”林笑愚突然大笑“你若早已知我身份,為何不將我交予衙門”
李珩嘆氣道“予墨,打從你為我擦去臉上茶漬起,我便把你當作兄弟了。”
林笑愚愣住,回想起十年前,征討劉龍子時,為抓從犯,險些遭眾歹人坑陷,而李珩則替他硬生生擋了一刀。否則哪有如今的林笑愚。
再到立北鑒司時李珩極力上疏要為林笑愚謀得從七品上與自己同級。
林笑愚忽然覺得李珩將自己從流寇之列拉出,到為自己挨刀。直至任北鑒司第一繡衣。似乎從來沒有將他當作外人。
只是“那司丞為何要對我隱瞞自己的身份”林笑愚脫口而出問道。
李珩笑答“我何曾隱瞞”
“司丞”林笑愚想要辯駁,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自己從不曾問過。
只知那玉佩刻有“璟”字,而李珩卻從來不曾提及自己身世。
當初劉龍子案時也只道“得父親命,竭力查辦劉龍子一案。”林笑愚只當李珩是衙門中人罷了。
李珩笑道“所見為實。去吧”
林笑愚愣了半天,才行禮走出了地牢。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秘密壓得他喘不過氣,無論是自己的身世,亦或是司丞的真實身份,都如同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清醒。
祖上,算了,自己打小便被拋棄,受盡了侮辱,若不是得李珩相救,如今怕是早已身死。
而李珩的身份,他并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不過這無關緊要。是也罷不是也罷。
如今他只是陷獄的北鑒司司丞。的確“所見為實。”
待他想通了這些再回到堂內時見眾人皆在大堂等候,只是不見喬凌菲、裴童卿與藥羅葛牟羽三人。
他隨即問道“他們人呢”
“頭兒,別急,等等”方鶴臨搓手道。
“等什么”林笑愚不解。
正問話間門外便傳來藥羅葛牟羽與喬凌菲二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