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倒也無妨,”林笑愚笑道“尉遲既知這楊清懷一案與盧翁案,倒是無妨。”而后林笑愚便避重就輕將這兩件案件說與尉遲耶羅。當中自然省去這步搖一事。
尉遲耶羅聽聞這林笑愚所講之事,皆是盡皆人知之事,便猜到這林笑愚有所隱瞞,自知這各司其職,若無端僭越便會引起對方警覺,故而也不再多問,只道飲酒之事。
且說這尉遲耶羅昨夜隨來俊臣往魏王府中去了之后,魏王武承嗣便以其妻兒為挾,命尉遲耶羅蟄伏于林笑愚身側,將眾人所查案件及動向一一探明,悉數匯報。
武承嗣自然是明白,這金吾衛雖為自己統帥,可論及西都長安眾金吾衛卻并不及東都金吾衛那般可信,故而以尉遲耶羅妻兒為要挾,并言明若是虛的深查時,便會適時將尉遲耶羅調往大理寺中,以便行事。
于尉遲耶羅而言,他并無諸多抱負,但求平安度日即可,故而常日里巡查也罷,守城也罷,也只貪圖些小利,從未慮及干涉二人之事,而此番武承嗣這般要挾,便令尉遲耶羅犯難,且拋開道義,單就二人言之,林笑愚為人爽直明朗,雖是泛泛之交,卻如君子一般,再思及武承嗣其人,陰毒奸險并非善類,故而這尉遲耶羅自本心便不愿行如此不義之事。
然而,但凡世人,皆有軟肋,而尉遲耶羅的軟肋便是家中妻兒。武承嗣這般拿捏,著實令他不得不從。那武承嗣亦并非魯莽之人,當即命來俊臣往尚書府遞書,草擬敕碟擢尉遲耶羅為金吾衛左司階,官拜正六品上階。并連夜差人馬往東都尚書府送去。
“尉遲內心也無需愧疚,本王并無加害眾人之意,亦無意與尉遲為難。你且將案件悉數探明如實匯報即可。”臨出府之前武承嗣這般寬慰尉遲道“本王定保你妻兒無虞。”
尉遲耶羅雖是武夫,卻也并非糊涂之人,與這金吾衛衙門混跡多年,深知這官場險惡,便是中郎將幾番欲將尉遲耶羅隨調東都,皆遭尉遲推脫。
思及此處,尉遲隨即舉杯嘆道“宦海浮沉不由你我啊”
林笑愚只道是尉遲耶羅為盧墨衡之事而慨嘆,隨即便附和道“只是可惜,那盧翁乃是世間罕有精通機關術之人。”
“哦”尉遲隨即捕捉到一絲信息便問道“與機關術有何關系,不怕予墨見笑,尉遲對那機關之術亦是略通一二,若是能為予墨分憂,尉遲定鼎立相助。”
“誒對啊,我怎么沒想起來。”喬凌菲聞言說道“此前尉遲提起這暗渠及那機關閥門之事,便已說起過。”
林笑愚聞言,思及這步搖既已為空,倒是無妨,隨即便笑道“哈哈,倒是林某疏忽了,竟將尉遲算漏。”
喬凌菲隨即將那步搖從發間取下,遞與尉遲耶羅說道“便是這步搖。”
尉遲接過步搖拿于手中細致查看一番,依他對這機關術見解,這步搖絕非一般工匠為之,若是花費些時日興許能摸出一二線索,但依眼下僅這般瞧看亦是不明其中門道,隨即便又遞還給喬凌飛說道“依尉遲看來,這步搖內里機關復雜并非一扣可解,倒是令尉遲想起早些年間于魯班書中所載機關要令。”
“魯班書”喬凌菲圓瞪雙目說道“那魯班書乃是載有風水要術之作,為何會有機關要令記載。”
尉遲耶羅笑道“哈哈,凌飛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這書中所載上中下三卷,宗、令、法、術、咒等五門雜學。而其中要令,則是載有諸多機關秘術。”
“哦,”喬凌菲聽的連連點頭。
“只是尉遲才疏學淺,未能參透各中奧義,怕是要令予墨失望了。”尉遲耶羅隨即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