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官隨二人入得院內,急忙轉身閉了門,應道“回魏王,近日正在衙中休息。”
武承嗣道“請孔署令,往大偏廳一敘。”言罷便自顧的的循著回廊往院中大堂行去。
喬凌菲于身后跟隨,見武承嗣這輕車熟路的架勢,便知曉這武承嗣并不少往這西市署中來,故而喬凌菲對武承嗣這番操作,心內也是留存了幾分戒備之意。
武承嗣及喬凌菲入得偏廳之中,武承嗣便徑自坐主位之上,等候孔署令。
長安數十里外,陰盤驛,驛使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驛使連忙舉起燈燭,披上袍子,向驛站外行去,遠遠的見一匹快馬,向驛站疾馳而來,馬匹上一身素衣于朦朧的月光之下看的并不真切。
老驛使掩了掩袍子領口,轉身向馬棚行去,牽了馬匹向,嘆了句“哎,這半夜的,倒也是辛苦。”言罷便牽著馬匹向驛站門前行去。
快至驛站門前,那疾馳而來的馬匹恰巧也停在了驛站門前。
可就在此時,老驛使所牽的馬匹卻是忽的停住,老驛使也并未留神,牽著韁繩,卻見那馬匹絲毫不往前行一步,老驛使,不由的向身后看了一眼道“這畜生,半夜的莫不是也不愿趕路”言罷便揮起手中長鞭向那馬匹抽去。可那馬匹依舊絲毫不動。
老驛使無奈轉頭向那策馬行來之人說道“軍爺,這勞什子家伙”
正說話間,老驛使一抬頭,卻是發出一聲驚呼。竟是嚇的后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便是連滾帶爬的,向驛站內爬去。
許是這一聲尖銳的驚呼擾了在驛站休息的客商,驛站二樓之上,傳出一聲怒喝道“這深更半夜的,見鬼了胡亂叫嚷些什么”
不知是這老驛使為了回應樓上的怒喝還是怎的,忽的就嚷道“見鬼啦啊”
這一聲驚呼,硬是讓這漆黑的夜里,亮了一片,整個驛站內登時燈火通明,樓上住店的客商,紛紛都下了樓向樓下中庭中聚集。
驛站的驛長披上袍子,亦是往驛站院內趕來,見那值夜老驛使依舊沒能站起身,急忙上前將他扶起身,攙那老驛使之余亦是向院外瞧了一眼,這一瞧,將那驛長也是嚇了個激靈。
只見那驛站門外,一匹高頭大馬之上是騎著一名英武男子,只是,那男子赫然沒了頭顱
這驛長多少是有些見識,將老驛使扶起身來之后,提起燈籠,便往院外行去,行至那馬匹之前,將燈籠提高了幾分,照亮那馬匹之上的人。
眼前這馬匹及這馬匹之上男子,驛長并沒有印象,也就是說,這人并未于陰盤驛打尖亦或更換馬匹。驛長隨即向身后嚷道“喚館驛使,快馬加鞭往長安去呈報京兆府”
那老驛使聞言急忙向驛站樓上跑去,敲那館驛使門,半晌,那屋內方才傳來懶散人聲道“這半夜的怎得擾人清夢,何事”
老驛使急忙道“驛館外,來了一人”
“吱呀”木門開啟,館驛使開門打著哈欠道“來便來,換了馬匹便是,若是夜宿,便與一間客房即可。”
老驛使擦擦額頭滲出的冷汗,眼神里依舊是驚恐的看向館驛使道“那那人沒了頭顱”
“沒了便沒了”那館驛使似是沒聽明白,待反應過來,當即一驚道“沒了什么頭顱”言罷當即一把推開老驛使,一招鷂子翻身躍下二樓,撥開人群幾步躍至院中,向驛館院外趕去。
“這”館驛使,看向驛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