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男子與那城衛道謝之后便策馬疾馳而去。
袁映寒所屬陰盤驛距長安城并不算遠,故而這北鑒司的名頭,也是知曉的,只是聽聞這北鑒司已然封衙,為何卻還有北鑒司之稱,好奇之余又想起曾經這紅極一時的北鑒司衙門可是專司奇聞詭案,當即便翻身上馬,追向那紅衣男子。
饒是這袁映寒騎術頗佳,可奈何這胯下馬匹與那紅衣男子所騎乘之馬相差甚遠,故而這一路追去,也只得遠遠的看著那一襲紅衣漸行漸遠。
情急之下,袁映寒追至長樂驛時便改向私道,這長樂驛至灞橋驛之間有一私道,雖說是道路崎嶇了些,可與官道相較,卻是少了不少的里程。
果然袁映寒自灞橋驛不遠處私道趕至官道岔口時,正見那紅衣男子策馬向昌亭驛方向奔去,袁映寒一時間也顧不了許多,當即自馬背之上一躍而下,踏至道旁樹上,一番騰挪,隨即緊趕幾步嚷道“李司丞請留步。”
那李珩似是聽聞身后有人喚自己,隨即向后掃了一眼,見一館驛使于身后追逐,當即勒馬停下,調轉馬頭看向那館驛使問道“不知館驛使有何吩咐。”
袁映寒幾步趕上李珩,氣喘吁吁,彎腰扶膝喘著粗氣,道“李司丞,何談吩咐,下官袁映寒,乃是陰盤驛館驛使,昨夜陰盤驛門外趕來一策馬無頭之人尸身,還望李司丞隨末官走一遭。”
李珩聞言皺眉思忖道“這陰盤驛據此尚余數十里里程,正巧往東都去要經過,便是去瞧瞧也罷。”遂當即道“還請館驛使帶路。”
袁映寒聞言,登時一喜,隨即站起身來,吹出一聲嘯響,身后不遠處,便傳來馬蹄之聲,待那馬匹趕來,袁映寒翻身上馬便是急往陰盤驛趕去。
“無頭尸身之事,還請館驛使與李某詳細道來。”李珩策馬問向身側袁映寒。
袁映寒答道“昨夜寅時之時,老劉聽聞驛館外馬蹄聲靠近,便去牽了馬匹,結果待那馬匹駐于驛館門前時,才見那策馬之人竟是沒了頭顱,下官查探一番,又眼官道往昌亭驛,灞橋驛及長樂驛打探,皆是無果,便欲往京兆府去稟報此事,恰巧遇見李司丞出城,便急忙追趕。”
“為何往京兆府去”李珩不解問道“這陰盤驛去興德府似是更為便捷。”
袁映寒道“下官查探那尸身時見那尸身手部虎口處繭子頗厚,當是習武之人,看那體型及手臂處舊傷,再者那人裝束及馬匹并非驛站所屬,故而下官猜測,此人乃是行伍之人。便不敢懈怠急忙往京兆府趕去。”
李珩聞言對這館驛使不由高看了幾分,遂道“館驛使倒是細致。”
袁映寒道“李司丞謬贊。”
二人驅馬趕至陰盤驛時,那馬匹及那無頭男尸已然安置妥當,驛長聽聞驛館外疾馳而來馬蹄聲,立即行出驛館,向院外迎來。
“驛長,這位便是北鑒司繡衣司丞李珩。”袁映寒下馬之后,將馬匹交予驛使老劉手中,便向驛長說道“今早李司丞恰巧出城,下官便請了過來。”
“下官拜見李司丞。”驛長聞言急忙向李珩行禮。